雨势渐大,“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很快浑身都被淋湿。电话挂断,祝思璇见她脸色不对,问生什么事。
瞿宴辞靠在后座阖眸小憩。
沈归甯被她弄得脸颊绯红,不愉快的事情也暂时抛至脑后。
“这就对了。”祝思璇和她碰杯,“任何时候,先爱自己。”
周家在港岛地位显赫,一手遮天。
沈归甯蹲得脚麻,抬手抹掉脸上的雨水,撑着膝盖艰难地站起来。
从剧院出来,沈归甯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周围行人、车辆匆匆而过,只有她拎着包不紧不慢。
大概是合同的事。
沈归甯长睫敛下,“周世霖逼我去找他,否则就不让舞剧团签我。”
沈归甯恍然,多年桎梏在身上的枷锁仿佛被挣开,“你说得对。”
最近遇到很多糟糕事,沈归甯身心俱疲,还好有闺蜜陪着,“谢谢你思璇。”
几句话一针见血。
一辆黑色商务车从中环大厦驶出,经过红绿灯路口停下。
总之,她不想嫁给一个自己厌恶的人,毁掉下半辈子。
沈归甯指尖收紧,沉默片晌,“我知道了。”
她想脱离沈家,就必须尽快开始工作赚钱养活自己。
小姑娘一个人蹲在路边,淋得可怜兮兮。
“你身上也好香好软,还大。”祝思璇像个色女,在她身上到处乱摸,“谁要是娶到你,那也太有福气了!”
“生分了,我们之间说什么谢。”祝思璇手痒,忍不住捏上她的脸,“你的脸好软。”
祝思璇让她安心在自己家住,“恭喜你,终于叛逆了一回!我去开瓶香槟庆祝一下!”
夏天的雨来势汹汹,冲刷一切。
大不了她以后赚钱还给沈家,不欠他们的养育之恩。
她跑去厨房拿酒和酒杯。
喝一半,手机铃响,团长的电话。
“这男的简直没品!死叉烧!”祝思璇骂骂咧咧,骂完又安慰她:“没事,还可以再看看其他的舞剧团,又不是只有这一家,你舞跳得这么好,多少公司抢着要,得不到你是他们的损失!”
还未站稳,头顶忽然多了一把黑色雨伞,短暂替她挡去瓢泼大雨。
司机松开刹车刚起步,后排忽地传来一声吩咐:“给她送把伞。”
祝思璇连忙打断:“打住打住!你就是道德感太强了宝贝!沈老先生好歹是你的亲外公,你父母早逝,沈家本来就有抚养你的义务,你别被pua傻了!他们凭什么拿你的婚姻去换取利益?沈家难道不联姻就会破产吗?”
雨点倾斜敲打车窗,留下一串串模糊的水痕。
沈归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甘甜与酸涩在舌尖交织,冲不淡胸口的烦闷,“思璇,我有时候会有种负罪感,他们毕竟养我到这么大,我这么做是不是有点……”
沈归甯疑惑,“为什么?”
瓶塞打开,气泡“咕噜咕噜”涌出瓶口,在酒杯里跳跃。
“沈小姐。”
沈归甯循声抬头,认出眼前男人,他是瞿先生身边的人。
“这把伞你拿着吧。”韩逸递伞过去。
沈归甯慢半拍地伸手接过伞柄,道了声谢,下意识环顾四周,“瞿先生是不是也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