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如今将要过年,军卒士气不高,一些人还在其中使绊子,他们心力交瘁。蓝玉嘴角微微抽动,脸色冷了一些:“连年北征,本将麾下的精锐斥候本就不多,去年与纳哈出决战时,在辽东死绝了。”
“烂透了!这地方卫所都烂透了,本侯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相信以你小子的能耐只是混个百户。”
“属下遵命,不敢有丝毫隐瞒。”
“你小子不错啊,几日不见又有所斩获。”
此刻脸色有些涨红,正语飞快地说着什么。
进入军帐,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挂起来的巨大地图,上面涂涂抹抹,画着一道道细线,
空洞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军帐内回荡,久久不息。
军帐内沉寂了片刻,才传来蓝玉的声音:“刚刚你也看到了,大军调配不及,若不是本将一催再催,出兵能拖到夏日,即便如此,想要在近日出兵,已是不可能,
“还真是三年前?”
6云逸连忙拱手低头:“属下庆州卫百户6云,拜见大将军。”
那我等大可长驱直入,人马不停,快结束此战,若是让他们跑了,那我等可无颜面对陛下。”
期间掺杂着蓝玉的一些提问,敌军甲胄如何,战马如何,长刀如何,建制如何,行迹如何。
如今我们就这样丢下他们一走了之?于情于理也不该如此啊。”“好好好,此言在理,我不与你争论此事。”
石正玉轻轻点了点头,勒紧马缰:
至此,屋内只剩6云逸与蓝玉,让他没来由地感觉一阵紧张。
从战马军械的存放,甲胄战刀的处置,安营扎寨的顺序排列,以及营寨各方人员的调配分布,6云逸无论如何看,都要比原本千户所安置的营寨精细得多,不愧为大明精锐。
很快,百余军卒进了位于庆州东北角的前军营寨,这里比他们走时要热闹许多,
耿炳文?6云逸心中凛然,又一个开国勋贵,“长兴侯爷战功赫赫,岂是末将可以比拟,
仅仅是这营寨布置,末将都眼花缭乱,顾此失彼。大人还是莫要取笑了。”
“找得到吗?既然动了手,自然做好了万全准备,如今车队已到庆州,你回去又有什么用?”
“大将军,你我行军二十载,自知军卒艰辛,此战定会有许多军卒回不来,他们都将今年当作最后一年来过,我等将其征召而来,已是不易,如今又要离国,这士气将会低到何处,我无法想象。”
“大将军,就算是此刻出兵,能有多少兵?战马多少?粮草几何?
“你在看什么?”
“下官不知。”
“就算如此,出兵一事也急不得,至少要等二月把年过了,让军卒收收心,另外粮草军械还在调配,想要准备完全,至少要四月,出兵说不得要五月。”
6云逸连忙挪开视线,又看向立于军帐中央的巨大沙盘,两道人影就正站在那里,手拿长条,指来指去。
于是,6云逸便将如何带人探查,如何寻觅踪迹,
他脸色有几分难看,此事是他安排,并且他说过万无一失,如今人才刚离开一日便死了,这让他如何是好,只能寻求机会将功补过。
蓝玉将手中茶盏放在一侧,轻轻点了点头:
蓝玉勃然大怒,手握马蹄铁朝着桌案用力一砸,出“嘭”一声巨响,眼神中尽是杀意,看向6云逸:“这三年你一直是总旗,未曾晋升?”
待石正玉进入军寨,6云逸眼珠乱转,上下打量一番军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待到耿炳文走后,6云逸才慢慢抬起头,可下一刻他便愣住了,只见蓝玉坦然坐在上,拿着手中茶盏,轻轻挥洒热气,脸色也恢复了初见时的平静冷冽,与刚刚怒之时截然不同。
“乃长兴侯所为,他曾与大将军说,攻亦是守,守亦是攻,攻守皆重,两者兼备方可破敌制胜,你的想法倒是与长兴侯爷不谋而合,”
在这一片银白中,一点黑色急扩大,就如那滴入清水的笔墨,从一个点慢慢变成一道长龙!咚咚咚的马蹄声接连不断响起,一队军卒从风雪中冲出!漆黑的高头大马蹄子高高扬起,重重落在大地之上!
蓝玉颇为无奈地摆摆手,而后用力指在捕鱼儿海的位置:“且看,如今是正月,再过两月便开春,到时冰雪融化,元庭早就溜之大吉了,哪会等我们?”
而蓝玉则坐在上,不时端起茶杯抿一口,显得悠闲自在。
王弼与李景隆亦是如此,三月之前无论如何也要将十万大军送至庆州,否则本将饶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