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两人对望,气氛安静的过分,扶祁嘴角勾起一抹笑,转开了视线。“子源可不能胡言乱语。”简源听到他的话,嗤笑一声,坐回了原位,他有些漫不经心的摩擦着茶杯,缓缓说道。“是不是胡言乱语,一查便知,或者,越公想听听别的东西。”“什么?”扶祁看了他一眼。“比如说,护城河为何坍塌,这里面有没有越公的手笔,吾也很好奇呢。”简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眼底满是对扶祁的打量。“倒是吾小瞧了子源。”扶祁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今日简源来这里,可谓是准备周全,他端起茶杯,挑了挑眉。“说吧,你想要什么?”“吾想要什么?说的吾像是趁火打劫的人,咱们不是朋友么?”简源笑道。“是吗,吾与子源,还是朋友?”扶祁倒是有些惊奇了,他看着简源满脸笑意,一时之间,不知对方究竟想干什么。“能与越公做朋友,难道不是件好事吗?”简源给扶祁倒了一杯茶,他们相聊甚久,茶水都没有热气了,他眨了眨眼,拿出一张黄符丢在桌上,手指一点黄符燃烧起来,那火气瞬间进入茶壶中,茶壶里发出阵阵水烧开沸腾的声音,等过了一会,简源拿起茶壶,重新为扶祁倒茶,那茶水翻滚着热气,竟是被他加热了,没想到现在简源道术倒是用的炉火纯青。“请饮。”“子源说的是,我们是朋友。”扶祁轻笑一声,端起茶水就喝,喝完他淡淡的说道。“若嫌茶冷,让宫人们重新奉茶即可,倒是劳烦你用道术了。”“太麻烦了,吾没那么多时间就不等了,只是吾很好奇越公如今已位列卿大夫之首,在南燕国已经是万人之上的存在,有什么,还有越公想要得到的?”简源起身拍了拍下摆,他伸展了一下双手,看了扶祁一眼。“你在茶水里放了什么?”扶祁并未直接回复他的问题,眼色暗了下来,喝完茶水后,腹部突然抽搐,疼得他差点没维持住坐姿。“吾什么也没放,不过是加热茶水的黄符罢了,你不信?”简源轻轻说道,像是为了证明清白一般,他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倒是吾误会子源了。”扶祁此刻额头因为腹部疼痛已经沁下丝丝冷汗,看着简源的动作,他冷笑一声。“看来扶祁并不喜欢吾加热的茶水,你想要什么,吾并不感兴趣,只是希望扶祁记得一件事。”简源并不在意扶祁的异常,他站在扶祁面前幽幽的说道。“什么……”扶祁抿着唇脸色发白,眼睛都疼得眯了起来,绞痛的腹部如刀割一般,让他现在痛不欲生。“这江山天下,终究是君上的,你如今弄出这些事,是在动摇他的位置,别忘了,君上可是你养大的。”简源蹲下身,看着扶祁流下的冷汗,他轻笑道。“子源这是在怀疑吾对君上的情义……?呵,也是,吾毕竟是燕宣公的近臣,一朝天子一朝臣……不如子源现在就杀了吾,吾直接去为燕宣公殉葬,也不失为一方好事。”扶祁抬起头平视简源,眼底是一闪而过的阴霾。“你是觉得吾杀不了你?”简源用手端起扶祁的下颚,脸带笑意的看着他,只是眼神中满是杀气,他见扶祁没有反应,又嗤笑一声道。“吾很想杀你,但吾不会这么做,最起码不是现在。”然后他放开扶祁,缓缓站起身,接着再次开口。“你放心,吾对你没做什么,那茶水喝不死人,说起来差点忘了,现在可是新年,吾祝越公,新的一年可要多保重身体,话说完了,吾先走了,失礼。”说完,他不再去看扶祁什么反应,随意的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他确实想杀了扶祁,但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毕竟赵棣目前并不知道扶祁已被山鬼附身,杀了扶祁,赵棣对他离心不说。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没有能力杀扶祁。这不,才刚踏出东宫,他就扶着墙壁猛烈咳嗽起来,身体瞬间渐渐虚弱下来,哪有在扶祁面前那副安泰自的模样。简源绷着脸额头青筋暴起,扶着墙的手指甲狠狠嵌入墙壁之中,手尖的疼痛只为保持此时清醒。“公子源,奴婢送您出宫吧。”扶祁的内官刚从门内出来,就见简源靠着墙,他提着灯笼走了过来。“吾还在想天暗路滑,这长巷可不好走呢,如今便多谢公公了。”简源抿了抿唇,抑制住喉咙里的瘙痒,转过身神色轻松的说道。黑夜里没人注意到墙壁上留下的手指印。内官将人送到了长巷口,已经打开的宫门前站了两个人,是等候许久的简渝及侍卫长。简渝见到简源的身影,连忙朝与他交谈的侍卫长行礼,跑了过来。“哥哥,你……”简渝刚拉过简源的手,就发现简源体温冰冷的可怕,他刚想开口询问,便见简源对他使了个眼神,他心神领会立即停下话茬,扶着简源上了牛车。“真是劳烦二位,辛苦二位大人了。”之后他转身又拿了两个荷包,分别塞进内官与侍卫长的手中,也不等两人拒绝,朝着两人拱了拱手,转身坐上牛车。“走吧。”,!牛车缓缓行走起来,简渝并未回身看宫门,只是将牛车上放着的大袄盖在简源身上,对着前面驾驶的奴仆喊了一声。“快一些。”“诺。”驾驶牛车的奴仆自然不敢耽误,直接下了车牵着牛在大街上跑动起来。不一会功夫就到了简府,为了等候简源他们归来,简府此刻大门未关,还有几个奴仆提着灯笼在大门前,牛车刚停,奴仆们便围了上来。“哥哥,我们到家了……不好,来人,快,请大夫!”简渝下了牛车就去喊简源,然后就发现简源已经闭着眼睛昏迷过去了,他看到简源胸口起伏不平,呼吸也是只出不进,心瞬间提了起来,连忙喊奴仆们赶紧把人抱进去。简府深夜难眠,昏迷不醒的简源发起了高烧,大夫与药童们围在简源床前诊治,奴仆们在房间与厨房之间,端着热水药汤等进进出出。而此刻的东宫,仍然灯火通明,扶祁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嘴里是抑制不住的痛呼。大夫坐在床前,想用手按压他的腹部缓轻疼痛,却不想被扶祁一巴掌打开。“滚,不要碰吾!”扶祁刚吼完,又捂着肚子在床榻上翻滚,嘴唇都咬出了血迹。“这这……”大夫一时也难以下手。而室外等候的赵棣听着内室里扶祁的痛喊,脸色阴沉地看向跪了一地的宫人,拍着桌子怒斥道。“越公为何突然腹痛,你们这群宫人是怎么伺候的。”“君上饶命,方才越公还好好的,公子源走了之后,越公就腹痛不止,吾等都没有近身伺候,确实不知怎么回事啊……”内官疯狂磕头求饶,他说的也是实话,简源走了之后扶祁就腹痛不止,当时也没宫人在殿里近身伺候,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胆,你是说公子源有谋害越公的嫌疑,给寡人查!到底是什么人下毒陷害。”眯起眼睛神情不威而怒的赵棣,更是惹得下面跪了一地的宫人瑟瑟发抖。“诺。”赵棣带来的侍卫们开始在殿内搜查起来,不过一会,客宁便端着之前简源他们喝过的茶具走了过来。“君上,有发现。”“说。”“茶壶与茶杯里均有符水燃烧过的味道,臣下不确定越公是否饮下过……”客宁刚说完,里面的大夫跑了出来。“君上,越公死活不肯喝药,也不让吾等检查等,吾等确实无法啊……”大夫擦着满头的汗水,有些委屈的说道。他们在里面使尽各种办法想要为扶祁救治,扶祁却让他们滚开,碰都不让碰一下,现在是一点方法都没有了。“你去简府把公子源请来宫里,寡人进去看扶祁。”赵棣刚说完起身,客宁就开口回复。“君上,臣下之前就已经去请公子源了,可公子源从宫里回府后就发起高烧,昏迷不醒,臣下还要将公子源请进宫吗……”:()穿越之开局觉醒阴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