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很快反应过来,今日是母亲的忌辰,也是万姨娘的生辰,但父亲偏宠妾室,每年这一天,都会顺着姨娘的意摆一桌家宴,久而久之也无人在意母亲的忌辰。
她便是借酒消愁,自己喝成这样的。
萧珩之见她脸色瞬息万变,有些不解地问道:“二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姜娩闻声回头,看着他青涩的面孔,一时心情复杂。
此时的萧珩之不过是在姜家寄人篱下,无名无分与下人无异。
当初若不是姜夫人心善,将他捡回来,他恐怕早就冻死街头。
照理说姜家对他有救命之恩,姜娩从前虽负过他一次,但他欺辱她至死,她不欠他什么。
如今再看这张年轻无害的脸,她就想到前世的摄政王,心底止不住泛起厌恶。
旁人不知,但她却已经感受过,萧珩之的温柔面具下,是藏着一颗怎样变态疯狂的心。
姜娩瞪他一眼,冷冷道:“你离我远一点。”
萧珩之一愣,尴尬起身,知趣地走开了。
“二妹妹,平日里没看出来,你竟如此水性杨花呢。谢府的聘礼这才下了多久啊,你就如此按耐不住了。”
不远处传来一道尖俏的声音,是万姨娘所出庶女,也是她的长姐,姜漓。
她比姜娩只大半岁,自小就喜欢争争抢抢,偏又生得一张甜嘴。
家中祖母长辈去得早,姜浔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很是疼爱,以至于姜娩虽身为嫡女,还不如她一个庶女受宠。
姜漓悠悠起身,站到姜浔旁边,开口道:“父亲,您如今得陛下信任,战功赫赫不知多少将士奉您为楷模,二妹妹如此不知轻重,日后嫁去侯府,万一做出些不体面的事,恐要败坏您的名声。我看还是想个法子,莫要让她嫁了。”
姜娩在一旁听得嗤笑一声,前世她入宫前,的确嫁过人,夫君是谢侯府二公子谢岑。
坊间相传他是学富五车,气质舒朗,而他也从未以真面目示过人。
前世姜漓三番四次想抢这门亲事,若非她死命保着,怕也被她抢过去了。
可姜娩嫁过去了才知,谢岑是个不能人道痴傻呆儿,侯门勾心斗角,婆母百般刁难,她累死累活最后还被赶出去。
重活一世,她再不会傻到去受这份苦。
不是想做侯府夫人吗?
那就让给你。
“姜娩!今日幸得侯府的人不在,若是撞见你这不知羞耻的模样,我府上的脸都要被丢尽!”
片刻后,姜娩掩面,换了个哭丧般的表情,涕泗横流地扑过去。
哽咽着说道:“父亲!实不相瞒,女儿早已属意萧珩之,一颗心全在他身上,如今将要嫁人,一时情难自已才。。。。。。”
万姨娘捂着嘴惊恐到:“二姑娘莫不是。。。。。。已经与他有过。。。。。。”
姜娩呜咽一声,作羞地捂着脸,算是默认。
姜浔脸色一沉,勃然大怒:“我姜府怎养出这等畜生!把他给我叫过来!看我今日不打死他!”
姜娩见状,大呼:“万万不可啊父亲,都是我自愿的!”
姜浔一听这话,两眼一黑,扬起手,狠狠落下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