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仪才是穆家嫡女,是我唯一的姐姐,太子妃的位置本就是她的。
——你不择手段针对淑仪,以为本宫就会多看你一眼吗?
——淑仪是闫氏养出的贵女,你把太子与她之事弄得朝野皆知,丢尽闫家的脸面,你高兴了?
——穆九歌,我闫氏怎会有你这样手段腌臜之人,尽早滚出我们的族谱。。。。。。
“穆九歌。。。。。。”
刺耳的恶意如箭矢,一日日从四面八方刺穿着她。
穆九歌越走,越不知道她究竟是谁,便更加变本加厉的证明她的存在。
三年时间,她利用裙下臣梅尧臣弄垮闫氏,亲手熬汤药使萧长轩彻底绝嗣,算计闫淑仪的前夫宸王萧长宴,生下唯一的皇子。
她清楚的知道,她早已烂透了。
众叛亲离,终沦为人人喊打的妖妃。
终于,在太子登基为帝,闫淑仪被萧长轩封为皇后那日,他们高高站在那权力之巅,目光如视蝼蚁。
她倒在金銮殿前,万箭穿心。头顶明灼的日光渐渐变得灰扑扑,一如她人生的底色。
悔吗?
并不。
可她明明用尽了全力,到头来却活成了一条疯狗。
重来一次,那样的结局,又叫她如何甘心!
“新娘子下轿!”
唱和伴随着喜庆的唢呐声。
一只骨节强健有力、指尖覆有薄茧的手递来。
忽有人到萧长宴身边,压低声:“王爷,咱要拿的人进城了!”
萧长宴转身便走,丢下句:“去,逮只鸡来拜堂。”
穆九歌抬手,一抹纤细的白瓷色泽自大红衣袖下延伸出来,如风无痕触过萧长宴的袖袍:“鸡要小只,挑最漂亮的。”
萧长宴猛地顿住,手朝她盖头伸来。
“王爷使不得,还没进府,怎么能掀新娘子的盖头呢!”喜婆连连阻止,声音透着紧张。
“。。。。。。走!”
萧长宴一声令下,两队带刀锦衣卫整齐划一跟他翻身上马。
坐骑策奔,破开的风雪扬起了穆九歌盖头一角,萧长宴锋利的视线与她一触即离。
穆九歌被婆子连搀带扯,脚下微跛地与他擦身进入宸王府。
想必查自个儿新娘子被换这点事,难不倒他这位凶名在外的锦衣卫头子。
萧长宴作为敌国和亲公主宛贵妃的儿子,注定他与帝位无缘。
但雍巳帝偏宠他,为了给他留足自保的后路,早早将世家大族之女闫淑仪指与他为妃。
并将锦衣卫交到了他手中。
前世她死前,萧长宴也正是凭借锦衣卫这把刀,捏足了一众朝臣的阴私,硬生生逼得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萧长轩动不得他分毫。
穆九歌与他交集并不多,但都足够深刻。
十岁那年,他差点被毒死,是她及时发现,救下他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