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投资其他人风险依旧在,并不会因为他个人的名气而有所改变。”
顾怀予一边说,一边圈了圈那位想要继续拍摄慰安妇主题的导演道:“这个主题很好,问题也很好,但前面已经有两部专门讲述这个问题的纪录电影了,而且那两部还是精品之中的精品,想要在超越,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了。”
这两部纪录电影还是纪施薇和顾怀予一起在家中的放映室里看的,纪施薇更是拿着一包纸巾从头哭到尾。
“何况,现在老人的数量已经越来越少了。”顾怀予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在她没有找到最新的切入口之前,可能只能再去重复讲一遍之前已经讲过的故事。”
“另外一个的话。”顾怀予仔细阅览了下她的想法,却没有多说什么。
剩下一个,太过于稳妥,从作为投资人的角度而言,他并不是特别感兴趣。
“既然已经打算去做了,干脆就去尝试一下觉得不保险的吧。”顾怀予把纸递给纪施薇,温和道:“这只是我的看法,但主要还是看你喜欢哪个,如果喜欢的话全投了也没什么关系,就当是资助她们拍摄了。”
纪施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么纪小姐。”
顾怀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她压着的腿,那条完好的右腿因为被她压着的一直一个姿势的缘故已经隐隐有些发麻,像针扎一样绵密的刺痛从脚底板逐渐往上延伸至他的整条腿。
“请问可以放开我的腿了吗?”他虽然是这么问着的,但也丝毫没有要赶走她的意思。
如果不是因为下午还要穿着假肢进行走路和平衡的训练,顾怀予倒是对她在自己腿上放多久都无所谓。
“好啊。”纪施薇把两条腿放下,她的长百褶裙的裙摆很长,还有些勾连在顾怀予的腿间,黑与白的布料交织在一起。
她有些无辜地对顾怀予眨眨眼,眼中是一片单纯,但是面上的调笑却是无法遮掩的模样:“但是好像你的衣服不想它离开呢。”
顾怀予喉中一紧,咽下心中的悸动,只能垂下眼眸,弯下腰去松开衣物间的牵连。
上半身的移动下意识地牵扯到了完好的右腿,麻胀和针刺感随之在整条腿间翻涌,顾怀予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冷气,却还是伸出手松开了牵扯,然后便靠回到了椅背之上。
这种普通的酸胀对于常人而言都能算得上是家常便饭,何况是对于他而言。
这般靠直放松,也不过是担心带回带动了左腿的残肢的敏感处,给他随时随地上演一场残肢痛。
纪施薇也已经看出他难受的不是左腿,如果是左腿的话,他此时的表情和肌肉倒不会是如此的轻松。
她将手放在他的大腿上,从膝盖处往上一点点按压着,缓解着他肌肉的麻木感。
好在,这种痛楚来快也走得快。
见顾怀予睁开了微阖的双目,纪施薇没有再继续按下去,只是松开了手,把手放在了轮椅的两处把手处。
他像是被她圈在了轮椅之中。
顾怀予有些不解,微微挑着眉看着她,想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要站起来放松一下吗?”她圈着他,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