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时间到了,季换澜额头上布了一层香汗,她也没在意,拿着浴巾给沈熄披上。
然后——
“季换澜!”
季换澜没吭声。
直到被她抱着送到床上,沈熄的脸色都还是阴沉的。
季换澜喘了好几口气,“幸亏之前在健身房专门练习过臂力。”
沈熄:。。。。。。
歇息片刻,季换澜翻找出床头柜里针灸需要用到的针。
沈熄看她:“你会吗?让住家医生来。”
“我会。观棋写了。”
观棋写了几个穴位名字,她都知道。国外生活多年,父亲在她身边留了两位老中医照看身体,这么多年倒也把那些皮毛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沈熄有点惊讶她接触面如此广泛,于是竟真的默许她动手来给自己下针。
如果她有一丁点别的心思,他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再站起来了。放在从前,除了观棋,没有人能碰他的双腿。
也不知怎么,看着季换澜的侧脸,沈熄就是没有阻止。
下针的过程中,季换澜垂着眸:“腿是怎么弄?”
说到底他们已经是夫妻。
沈熄沉默须臾。
“沈烬。”
季换澜并不知道沈烬是谁。
“已经死了。”
她挑挑眉,点了下头,了然于心。
很快,一包针都下了去,季换澜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我去洗澡了。”
浴室门再一次关上。
沈熄望着那道门,久久都没有回神。
半小时后,季换澜出来了。
她居然也没有太多遮掩,穿着自己带来的薄纱睡裙,“可以拔针了吧?”
闭眼的沈熄徐徐睁眼,“嗯。”
他险些睡着。
季换澜头发吹了半干,擦了擦手,利落的替沈熄拔了针。
她默不作声的转身去接了两杯水,放在各自床头,以及烟灰缸也放在了沈熄那边。
“睡吧。有什么事喊我。”她很贴心,也很尽心。
沈熄沉默了很久。
季换澜最近很累,今天更是疲惫。
她贴着床的另一边躺着,与沈熄一人一床被子。
空气里都是冷杉木的味道。
沈熄没有闻到别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