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陈翠芳两口子,早就洗漱好,本来就是坐在堂屋里等赵礼辉回家,没想到被杨六婶喊出去说赵礼辉被人抢东西。
而此时杨六婶等人家里,正在低声议论孙记文一家碰瓷赵大根一家的事,这一晚孙家人是最不好睡的。
孙记文夫妇是在意外面会怎么传他们,孙大江是被孙记文打肿了屁股疼得睡不着,孙宝珠一是因为说错话,二是害怕脸毁容,至于孙宝珍,她在胡思乱想杨六婶这么看不上孙家,那她和杨远西还有未来吗?
总之第二天他们起来时,每个人眼下都带着黑眼圈。
孙记文先去厂里请假,然后把戴着布罩的孙宝珠拉到医院检查脑子,做戏也要做全不是?
父女二人回水井巷的时候,孙记文就拿着大夫开的药方子逢人就说孙宝珠的脑子的确出了点问题。
“什么?孙记文说他闺女梦游?说的是梦话?”
陈翠芳和杨六婶去买菜的时候,听对方说起孙记文说的话,顿时气笑了,“这人嘴巴可真会说啊!”
“可不,瞧着人模人样的,心黑着呢!以后可得离他们家远些,你是不知道,原本有人瞧上了他们家大江的,结果因为这个事,人家就不再提了,”杨六婶这话比上一句还让陈翠芳震惊。
“居然有人看上那个二混子?”
陈翠芳只觉得女方脑子有问题。
杨六婶看着她笑,“就是你想的那样,女方脑子小时候烧坏了,所以有点问题,但生活还算能自理的,人家不要彩礼,只要孙大江好好对待她,不过现在听说他们家门风这么不好,女方就不再说这个事了。”
“这脑子不好,那不就更怕姑娘被孙大江那样的人欺负了吗?”
陈翠芳还是没明白。
杨六婶重重咳了一声跟着解释一句,“这丫头是她爹和叔伯几兄弟里面唯一的姑娘,这亲哥哥加上堂哥,一共有二十多个兄弟呢,孙大江要是敢欺负她,那就是每一个叔伯兄弟上前打他一拳头,都承受不住。”
陈翠芳挠头,还是不能理解,家里哥哥多,那不是应该找个更好的人?在她看来,孙大江还是不行,为人没有担当,而且暴力,整天和一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一点样子都没有。
“反正这事儿没成,咱们就当听个乐子,”杨六婶倒是没有她这么纠结,拉着陈翠芳就往菜市场走。
而同心巷供销社这边,林姐见最后一位客人提着东西离开后,想了想还是走到叶归冬面前,小声说起昨晚水井巷发生的事。
“你也知道,我堂妹就在嫁在水井巷,她刚生了孩子,我过去看娃,和她聊得太久,就住在他们家了,外面传来动静的时候,她男人也跟着出去看发生了什么,等他回来后,我都听呆了!”
林姐跺了跺脚,“这孙宝珠纺织厂的工作居然是这么来的,不过好在赵家没有白给,要了一笔钱。”
其实买工作这件事,在他们看来还是挺正常的,只要你有能力,而且有这个钱,那不是不可以商量的,所以昨晚那么多人听到孙宝珠和赵礼辉关于工作的事,都没人说什么。
叶归冬听完后连忙道,“那礼辉同志没被她打到吧?”
林姐扑哧笑出声,“哪里被孙宝珠打了,是他用麻袋把对方打倒在地,直接晕过去了,也不知道那麻袋里装了什么东西,那么沉。”
叶归冬嘴角一抽,“是我们家给的回礼。”
“那可真让他用上地方了,反正这件事,真让我对孙家大开眼界,这人品真的,”林姐摇了摇头,“得亏不是我邻居哦。”
有个好邻居,那是多么幸福又幸运的事。
摊上这么个邻居,都怕对方半夜爬墙过去抢劫。
叶归冬知道赵礼辉没受伤,这提着的心就已经放下,开始专心整理货柜,在感情方面上的问题,叶归冬是愿意相信赵礼辉的,如果她连这点信任都不愿意给,那当初她就不会答应和对方继续接触下去。
赵礼辉到厂里后,听到了一个关于齐大海的瓜。
“离婚?他提的?”
吃午饭时,赵礼辉左边坐着的是容师傅,右边坐着的是二级技术工黄追岳,对面坐的是三级技术工安常康,这两人性子活泼直爽,在赵礼辉进厂没多久,就和他打成了一片,性子十分合得来,所以中午吃饭时,二人也会跑过来和他们坐在一起。
黄追岳的宿舍就在齐大海隔壁,所以他昨晚吃了这么一个大瓜。
“是他媳妇儿提的,”黄追岳小声道,“晚上八点多吧,我们听见隔壁吵闹得厉害,还有女人的哭声,我们那可是男宿舍大楼,听到女人的哭上,我们全宿舍的人都冲出去了!”
容师傅听到这里嘴角一抽。
赵礼辉和安常康却听得很认真,对于齐大海,这个并没有出现在原文里的人,他是真好奇,原文中男主进机械厂时,同时和他一起进来的并不是齐大海,而是另外一个,而且对方后面还因为身体不好,直接辞职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