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多宝阁同江湖人士多有往来,知晓的奇人异事也多。根据小人来看,那血雾很有可能是蛊虫,那蛊虫聚集在一起时是猩红血雾,若是散开来瞬间成了小红点儿,肉眼便看不清了,就是所谓的来无影去无踪。”周昭听着,并没有全信眼前多宝阁掌柜的话。
樊黎深离开长安数年,行踪不定,眼前之人怕是连少东主都没有见过,未必就有忠心。
“李忧之可知晓蛊虫之事?”
掌柜的摇了摇头,他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陶廷史同陈季元,压低声音道,“他应该不知晓。他曾经来多宝阁问过,不过我……”
掌柜的拍了拍钱袋子,接着说道,“我并没有说,一来他不给钱,二来我们要靠这个赚钱。”
周昭哑然。
她想起了之前蹴鞠案里,只要给钱,多宝阁偷都要将球偷出来。
在这里,没有钱是寸步难行,有钱那是什么都行。
李忧之一个廷尉寺小吏,又是在何廷史的监督之下,自是不可能私下里掏钱出来在多宝阁买消息。
周昭想着,眸光一动,又道,“你是怎么确认是什么蛊虫的,又找了谁配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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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摇了摇头,“我没有确认,我寻的是天英城天玑堂的齐堂主。”
他说着,只觉得自己的胳膊一疼,他下意识惊呼出声,嘴巴喊了好几声,却是根本没能出任何声音来。
他被周昭点了哑穴。
周昭冷冷地看着他,“你最好搞清楚,不是你看在樊黎深的份上对我有问必答,而是我看在樊黎深的份上让你少受了罪。你最好老实点,你消息那般灵通,应该知晓,齐堂主就是我杀的,且我是他之后的天玑堂主。
你的猜想没有确定,不知蛊虫种类,又没有蛊虫在手,如何配药?”
她是没有琢磨明白天玑堂的道道,可她不是还有阿晃吗?
“你现在可冷静了下来,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掌柜的苍白着一张脸,无声的点了点头。
周昭解开了他的哑穴,他松了一口气,捂住了自己的胳膊。
“我手中有三条蛊虫。那个儒生在我店门前炸开了血雾,当时我偷偷的抓到了一条。县城的衙役里头,有一个是我们的人,李忧之死的时候,他正好在现场,又抓了两条。
我将那蛊虫送了两条去天英城,一条齐堂主试药的时候弄死了,一条他自己收藏了。”
掌柜的说着,惨白着一张脸,走到了箱笼前,从里头掏出了一个木盒子,他将木盒子打开,那里头放着一个绿色带盖儿的琉璃小盏。
“就在这里,一共有七条,是后来生失踪案时,我们的人收集到的。之所以一直盯着,是想着看那蛊虫可有变化,省得辟邪珠无用了,有损我们多宝阁的声誉。
二来,这世上有钱人多古怪,说不定有人想要买点新鲜的蛇虫鼠蚁,我们有备无患。”
好一个有备无患!
周昭深深地看了那掌柜的一眼,接过了那木盒子。
“齐堂主当初可有提过这蛊虫的来历?他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当时你手中的蛊虫可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