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萨没听懂,她捂着额头小声学,没有一个字在调上。
“塞巴斯蒂安,这是什么意思?”
偏偏程殊不想再说,他已经够耐烦了。他转身拿了房卡,捏着洛萨的脖子往楼梯那走,去了三楼。
每层楼都有个不大不小的公用厅,摆了许多皮革椅子和圆桌。
洛萨指了指那,说:“这里是用来给所有人休息的吗?”
程殊点头,又听见肩膀下这只不安分的鸟叽叽喳喳:“似乎还有餐具,那明天来这吃饭?”
他轻咬后牙,把她拽到面前和自己对视,说:“不在这吃,去华雷斯的一家华人餐厅。宝贝,我理解你的兴奋,但能安静点吗?”
洛萨盯着他的眼睛,抿了抿唇,有些委屈地“噢”了声,过了会她又说:“对不起,塞巴斯蒂安。”
程殊突然一下没辙了。
他心里一股说不明的感觉涌上来,抓着她的劲倏然消失,像是烫手山芋,他松了手。
程殊目光沉沉,没再出声。
洛萨拿了房卡,安静地找到房间,刷了卡进去。
程殊看着她有些失落的背影,蓦然皱了眉。
他突然有些嗓子痒,从裤子边摸了半天,拿出烟咬进嘴里,边开房门边擦起打火机。
屋内到处都是印花装饰,沙发也是那种极软的绣花外套。
他打量四周,动作随意地打开窗户,坐下。程殊两颊微陷,猛地吐出口烈烟,眼皮子连着眨。
屋内沉静,程殊能感受到自己的胸腔里沉稳而有力的心跳。
当时愿意给洛萨搭把手是因为和她有了身体瓜葛,看她那种弱小但不断努力脱离黑暗的样子,他有那么一刻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两人不过是交易。
程殊出了会儿神,他长腿搭在玻璃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烟灰。
外头从远到近传来敲门声,程殊原本并不在意。墨西哥北境本就不太平,夜晚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意外。
直到那道声音停在了洛萨的那间房前,然后消失没了后续。
他耳朵微动,骤然变了脸色,迈开长腿开了门走出去。
洛萨的房间门果然正大开着,里头传出很大的动静,夹杂着洛萨惊惧的尖叫声。
程殊冷着脸,戾气极重,嘴里还叼着烟,他撩起袖子疾步上前,“哐”地一声砸在那个醉汉脸上,把他打得往墙边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