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倾身,一人面前放了一瓶:“坦白游戏。各自问三个问题,对回答满意就喝一口。洛萨小姐,请。”
这块地方相对比较隐秘,头顶有个小黄吊灯,仅仅能照亮桌面这一块。
洛萨往后靠了靠,双手抱臂和程殊对视。
他的眼,他的鼻,亦或者他的嘴唇,就像是一瓶无时无刻能把人魂魄拽走的春。药,把她勾引得不知道怎么办了。
“嗯…”洛萨抬头想了半天,把语调拖得很长,抿了抿唇,“你第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程殊面不改色,态度直接:“在不死鸟,和你。”
洛萨瞳孔震颤,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曾提过,他比她大七岁。而这意味着,程殊在三十岁时才和她有了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性。生活。
洛萨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她握住面前的酒瓶深深喝了一口。
程殊盯着她的眼神没有离开过一秒,突然问:“你在赌桌的时候怀疑过我。”
洛萨顿了两秒,点头:“是,我有想过你会把我推出去。那你呢塞巴斯蒂安,你什么时候才彻底信任我的呢?”
他手指摩挲着瓶身,缓缓开口:“你对着自己开了枪。”
话一出,彼此内心都狠狠震了一下。
那些甜蜜美好的瞬间,是情。欲的放纵,更是强忍不住的猜忌。
从蒂华纳到皇家邮轮,两个缺乏安全感的聪明人一直在无声中博弈。
而此刻,他们都毫不遮掩地把自己人性的阴暗面翻了出来。
洛萨和程殊在沉默中对视,仿佛是两个残缺的灵魂在问:在窥探过我的卑鄙、我的自私后,你是否还愿意同我一起走?
良久,洛萨郑重地举起酒瓶,与同样举起酒的程殊碰了一下。
清脆的玻璃声响起,一左一右两颗心脏安稳落地,就像是听到了一声坚定的承诺。
是的,我愿意。
程殊撂下酒瓶,继续问:“你未来想去哪,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洛萨两手一拍,眼睛放光,开始畅想:“首先,得捎上菲利西娅。”
他挑眉,顺着话茬逗她:“游轮上的那个小姑娘?这么快名字就取好了?”
“这个名字代表幸福和快乐,这是我对她的愿望…”她点点头,认真解释,“至于我自己的话,先找个欧洲国家定居然后读书,我对艺术方向还挺感兴趣的。”
说到未来就好像开启了她幻想的魔盒,洛萨就像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数着手指跟他罗列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