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哇,来咧?”
来沪海快一年,李铁矛还是那股子淳朴的陕北男人味道,即便身上的衣服看着已经和沪海的那些爷叔们没什么区别。
“送饭去,说你在这儿,就和钰儿一起过来咧。”
“大娘呢?”
“医院看娃呢,你大泉哥得去公司一趟,有点事儿,两人换换。诶,付妈妈还好哇?”
“好着呢。”
“你妈你婆姨呢?”
“都好着呢。我妈让我先过来,她下礼拜沪海看娃。”
“别来别来,这大热天的,你婆姨还大着肚子呢。”
“一天两天的,没事儿,再说,我能管得了她?”
“行了,你们还吃不吃饭了,赶紧坐。”张稚秀捏着把筷子走过来。
“成,吃饭,先吃饭。”
说说笑笑吃完饭,刷了碗,坐院里乘凉聊天时,李铁矛看了眼和李春说话的张稚秀。
“张妈妈。”
“啊?”
“那个,正好淼来了,也能算一家,额想着,把额爸给春儿这一辈儿的娃娃定的名字给说了。”
一边儿给李钰说着郭铿去鹏城干嘛的李乐一听,转过头,“啥?我爷早给定了?”
“嗯。”李铁矛说着,从兜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张稚秀。
老太太一瞧字迹,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叹口气,又给了李乐。
“这个,付清梅知道不?”
“付妈妈知道的。”
“嗯,你爸定下来的,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李乐瞅瞅纸上面,毛笔写的,带着股张即之笔意气度的字迹,知道是老老李的手迹。
再看上面的名字,女孩儿,春、笙、棠、蔚,蓁,男孩儿,枋、椽、橼、桁、梁。
“不是,这咋都是盖房子的构件?”
李铁矛笑了笑,“是,你爷说了,男孩子,以后领家过日子,给家遮风挡雨的,家不就是房子?那就用这些就成。”
“嗨,这,老爷子这都给算好了?”
“可不,这一辈儿,那时候就春儿一个女娃,正好是春天,也是第一个。”
“大伯,按我爷爷这意思,这娃娃,就叫,李枋?”
“小乐,别露怯,名字里不读‘方’的音,念bing,三声,也代指权柄的柄。”张稚秀笑道。
“那我们家这俩,以后,叫,李椽,李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