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入套
夜深了,秦荽从梦中惊醒,睁着眼良久才慢慢平复心情。
她每夜都梦醒好几次,那梦中情形皆是前世所受之苦楚,却未曾想,重来一次,却还在梦中如影随形折磨着她。
坐起身,披上厚衣裳起身,拨了拨屋中放置的炭炉,见火星即将熄灭,便加了些炭进去,又打开香盒,取了一把香屑撒在上面,盖上盖子静静坐着。
今天母亲突然问起弹琴之事,让她今晚忍不住又做了噩梦,梦里依然是那令人作呕的醉红楼,她坐在角落里为那些醉酒的男人们弹琴取乐。
她举起自己的手仔细看,想起先生曾说:“你心思纯良,又极有灵性,将来在琴乐一道上或有极大成就。”
父亲听闻她弹琴极有天赋,便兴高采烈置办了好琴赠与她,还在此地住了快半年,以至于母亲那时脸上皆是温柔缱绻的笑。为了娘,秦荽拼命练琴,只想着若是父亲再来,看在这琴技份上,说不得能对母亲更好些。
只可惜,她后来才知晓,琴技高,不过是父亲能“卖”个好价的砝码罢了。
炭燃了起来,香也熏满了屋里,这让秦荽心里舒坦了许多,她深深吐了一口浊气,站起身转身回床上睡觉。
苏小妙瞪着眼,着急地说:“你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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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妙心里有些嫉妒,瘪了瘪嘴,便嚷着要看秦荽的瓷香毬。
虽然香囊刺绣精美,可如何能与秦荽那香毬相比,她正要不依,就听秦荽说道:“我今天早上听桑婶说了一件事。”
“你呀,陈优优会帮你?她已经是萧家未来媳妇了,你就是被那两个女人合谋摆了一道。”
苏小妙急匆匆回了家,拉着正在跟桃娘吵架的黄氏进了里屋。
“关你何事?”苏小妙此时倒是想起来萧瀚扬曾经同秦荽提亲来着。
“听闻萧瀚扬要定亲了。”
上元节,街市上有人簸米粉成丸子,称之为“圆子”,还有制成饼式后油煎,名曰“油锤”。此两样都是祭祀神明、供奉先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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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说她有法子。”苏小妙嘟着嘴反驳,实则心里也没有底。
“她还说我们家铺子都不是自己的,我看她就是想娶个有钱的媳妇儿。”
秦荽在家并不会梳妆,只简单挽了髻,插了支梅花银簪,但她眉眼生得精致,如此打扮更添一份素雅。
黄氏用手指戳了女儿的眉心,骂道:“你个傻子,先不说你父亲如何肯将那么大一笔银子拿出来,就说他肯,那秦荽就真能帮你?”
“表姐可是喜欢萧瀚扬?”
次日上午,苏小妙着一身粉色新衣早早便来了家中,她很想要那种能装香的香毬。
上元,元宵。
秦荽轻笑:“自然是镇上最富有的钱庄老板之女陈优优啊,怎么,你还不知道?可是我听桑婶说整个镇子都传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