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的椅子还没有坐热,我就离开了。我应该知道,他怎么会喜欢我。我知道的,他喜欢的是周晴。只是我太傻天真,对他还抱有一丝期待,不愿意死心。作者有话要说:初中+高中的往事篇就此结束。现代1我去南方上了大学,人生地不熟,离家也很远,但我觉得十分开心。在这里,我开始了新的生活。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每天上课看书,假期去电视台或者报社实习,竟然过得十分充实。而且我发现,当我越变越好的时候,身边的朋友也越来越多。我们宿舍一共四个人,四年下来,已经变得亲密无间,我们有共同的爱好,都与人为善,也都有自己的理想、目标以及困惑。那是我人生里最快乐自由的四年,甚至忘记了以前特别多不愉快的事情,也包括王赫舟。我很少再想起他,他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时间,仅局限于梦中。大学毕业后,我们各奔东西,室友们考研究生,我去了北京的一家报社做社会新闻,那时候自媒体正当红,工作了一年后,便去时尚杂志写人物特稿了,一直到现在的29年。过年的时候,我回了家。那时候恰逢新冠疫情,家里的街道都封了,所有人都呆在家里不敢出门,我妈憋不住气,借着买口罩的由头下楼,没过一会儿,她就带回家一个人,杨鸣洋。杨鸣洋算是我发小,和我住一个小区,他们家就在隔壁。从小学到初中,我们俩都一个学校,我妈和他妈是我们小区妇女联盟的盟主,两个人经常约着一块帮小区有困难的妇女解决问题。因为妈妈关系好,我们俩也经常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过感情并不怎么好,只是在我没考上一中的时候,他安慰过我几句话。高中之后,我俩没有太多交集。关系就是这么简单。我看到杨鸣洋的时候忍不住皱眉:“妈,现在拒绝走街串巷……”我妈倒是不在乎:“杨鸣洋已经回来一个月了,要说安全,全楼就你不安全,从北京回来的!”“所以啊,我已经非常自觉的自我隔离了,倒是你,天天出去乱跑。”我妈瞪了我一眼,一边往杨鸣洋身上喷酒精消毒,一边数落我:“我还不是为你好?”哦,我知道了。我妈冒死出去,又带人冒死回来,感情是要给我相亲。我看了一眼杨鸣洋,生疏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呀。”杨鸣洋还和小时候一样,落落大方,从来没有拘束感。他朝我耸耸肩,往沙发上一坐,提醒我:“待会儿我妈也会来。”我低头看着自己一副不拘小节的样子,叹了口气,回屋子里老老实实穿了衣服。我对着镜子捋了捋头发,不由呆住。不知不觉,我已经26岁了,然而却从来没有谈过一场恋爱。那个疑惑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这辈子要嫁给怎么样的人,是不是一辈子就这样了。一个人也很好,没有太开心,也没有太难过。”我把换好的衣服脱掉,又换回了刚才的衣服到客厅坐下。我妈脸都白了,小声说:“能注意一下你的仪表吗?”我假装没听到,喝了一杯水后,径直朝门口走去,“我出一趟门,待会儿回来。”“小杨刚过来你就走,像什么话!”我爸妈都急了。我穿着大衣戴上口罩,还没想好怎么敷衍他们,便听到杨鸣洋的声音:“我和她一起出去好了。”我没反驳。一起出去把话说开也挺好。杨鸣洋眼窝深邃,笑起来脸上还有个酒窝,长得又高又帅,但不是我的菜。而且杨鸣洋这个人又冷又闷,以前我很少见他说话。我喜欢那种和我说得来,又特别容易赞赏我的男生。因为疫情日渐严重,小区外面几乎没有什么人,我和杨鸣洋没有出小区,就是绕着楼房安静地散步。“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啊。”他主动开口。“打工狗能过得怎么样。”我说完话,杨鸣洋看了我一眼,露出了酒窝:“听你妈说,你在北京当记者?”我摇摇头:“是,也不是。我们做的是记者的活,但是没有记者证。”杨鸣洋哦了一声,没再说话。我:“我妈总是喜欢把我包装得特别华丽,觉得这样比较拿得出手,但我不是这样,你也看到了。”杨鸣洋没在意,反而说:“叶慕青,我觉得你变了。”我看着四周阴色的天,有一阵的恍惚。这么多年,杨鸣洋是第一个和我说“我变了”的人,因为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和初高中的那些朋友再联系。我看着那双深邃的眼,认真地问:“哪里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