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公主自然不依,跪着才显得她可怜,并且她现在要演出来的是一个无助的女儿,自然还是跪着比较好。
“求父皇为我做主呀!周星修它实在是太过分了!”
听到又是这个,皇上有些不是很高兴,这种家中的小事,要掰扯多久呢?
但是他看着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女儿,终究还是有些不忍,道:“你说吧。”
“按大昭律例,驸马本不应该纳妾。可周兴修他,他居然,弄大了别人的肚子,还将妾室接到了府内,对着女儿耀武扬威,扬言要休了女儿!”
这话是真的,静安公主甚至都没有添油加醋,要休了她,是周兴修的原话。
当时的周兴修一手扶着那个女人的肚子,一手指着她,非常张狂的说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娶了你,我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你等着,我迟早要休了你!”
听到自己给女儿选定的驸马弄大了别人的肚子,还扬言要休了女儿,皇上才皱了皱眉头,稍稍坐正了身子,仔细的准备听下去。
静安公主虽然一直都在跪着,但是也有注意龙椅上面的父皇,她知道今天要是想要让父皇认可她的话,惩罚周兴修,主要还是在于父皇的态度,所以她一定要说得足够可怜,并且说到父皇最深恶痛绝的点才是,于是她继续说道:
“女儿本为天家公主,也是父皇您的骨血,从小金尊玉贵养大,您是最疼我的,可他轻贱于我,轻贱于父皇!
女儿虽然不喜欢他,可是从来没有要和离的想法,因为这桩亲事,是父皇亲口赐的婚,写了圣旨,让女儿与他成婚的。
可周兴修他却忘了这点,仗着自己祖辈的恩德的,不将女儿放在眼里,扬言要休了女儿,这可不就是不拿父皇您的话当回事吗?
女儿实在是忍不了他对父皇您的不敬,顺手拿着剪子威胁了他几句,这是女儿的错,女儿认了,可父皇,周兴修他的所做所为,女儿实在是忍不了啊!”
皇上的脸色越听越凝重,身子也稍稍往前靠,显然是认真的在听。他有一些怀疑静安所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也有一些怀疑周家人是否真的做出了这样子的举动。在他的一贯认知里,周家人是不会做出这样子的举动的。
但是静安的话又如响雷炸在耳边。如果周兴修真的没有说出这样子的话,他相信自己的女儿是没有这个本事编造这样的话的。
且自己养了许多年的女儿应该也不会骗他,所以皇上更倾向于相信周兴修应当是真的说出了要休了她这样子的话。
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周兴修这个人,他是绝对不能被轻饶的。自己将女儿嫁给周家,是给周家的恩赐,如果周家不想要这个恩赐的话,甚至轻贱于她,那的确是有些不识好歹了。
就算静安再怎么不好,他也是自己的女儿,是皇家的人。周家人怎么敢这样对待她呢?
就在皇上已经差不多相信了静安公主的话,就只等之后求证,就发落的时候,前边的公公传话说是周驸马爷前来求见。
皇上这个时候往后背一靠,沉声道:“传。”
周兴修一进店就发现了静安跪在大殿之内,他有一些心慌,她怎么来了?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正躺在床上吗?怎么速度这么快?还抢在了他的前头?
但是他既然已经来了,定然是要将今天的事情告诉皇上才能走的,他真的不想要这样一个泼妇成为自己的妻子。”
于是他也跪在地上,将头叩在地面上,道:“求皇上为臣做主!”
“你还想要说什么?”
周兴修敏锐地察觉到了皇上这个态度不对劲,肯定是静安提前说了些什么,导致皇上对他有所误会,所以他更是要将静安今日做的最大的措施,捅出来。
“今日公主拿剪子威胁于臣,说是要将臣变成公公呀!她还说是要弄死臣!如此疯妇,皇上合该严加管教,让公主学习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让她知道,什么是未嫁从父,即嫁从夫,夫死随子啊!”
对此,皇上也深深地看了静安公主一眼,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女儿会变成这个样子,居然还敢拿着剪子威胁自己的驸马。
但是这样子也可以说明驸马确实是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会让一向温顺安静的小女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于是皇上对着周兴修问道:“朕今日只问你一句你可曾说过要休了她?”
周兴修听到这个问题有一些疑惑,他并不觉得这个话有什么不对。静安公主嫁到了他们周家,那就是他周兴修的媳妇儿,按照礼法,他是可以休了她的。
于是他点头答道:“是,臣今日确实说过这一句话,但是臣实在是是因为静安公主的所作所为,不是淑女所为,所以臣有些生气,才说出这样子的胡话,求皇上原谅臣的一时失言。”
但是皇上却已经没有兴趣再听周兴修讲这一大堆有的没的了,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周兴修确实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这就是大不敬。
这桩亲事是他亲自促成的,也是他亲口下的谕旨,说要将静安嫁给周兴修。却没有想到他的恩德却变成了周家人张狂的资本,他自然应该给周家人一些教训,又或者是一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