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哦,是茭白的茭啊,怪不得这么白呢,叫你小茭白怎么样啊。”
一只探出来,似乎是想捏住他的下颌,细细地观瞧,被他躲过了。
“抱歉,我不喜欢和人离得太近。”冷冷淡淡夜莺般的嗓音,配合一张浓墨重彩的脸,却在人心中点了一把火苗一般,风一吹就越发旺盛起来。
身旁有恶劣的言语,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又是草又是交的,你是不是睡进来的,金主给你取的艺名啊。”
即使压低,四周的人依旧听得一清二楚。顿了顿,发出一阵轰然大笑。
群魔乱舞。
人群中,只有一名练习生坐在靠窗的角落边,闭着眼睛,戴着耳机静静听着什么。宽大的衣服衬托出挺拔的身材,是在场所有人里个头最高的,面容冷峻,宽大的指节上套着戒指。但看上去也即为年轻。
他的周边就像有无形的磁场隔绝一般,没有人敢去惊扰。
随着起哄声越来越大,那人皱了皱眉,睁开眼,声音平静无波:“等下导师有考核,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余茭跟这个人对上了眼睛。
只是无意间对视了一下。余茭没放在心上,率先将视线挪开了。
其他人在此人的发话下,也默默回到了原有的位置,继续着练习。
然而,对于余茭来说,那些充满恶意的注视依然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作为一个还没有给公司产出效益的练习生,余茭是没有单独的房间的,需要跟其他人一起睡宿舍。
所幸金鼎也算家大业大,安排的是两人间,而余茭入住之后,发现自己的室友赫然是之前练习室中发话的人,从下午导师的点名表扬和其他人窃窃私语的谈话中,余茭也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蒋辰安。
相比起其他人,他对蒋辰安也算有些好感。因此,在宿舍中再一次对上蒋辰安的视线的时候,他点了点头。
在他的视角里,蒋辰安是个不善言辞但是还算和善的人,两人共处一室,相处得不说融洽,但也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什么冲突。
由于余茭是中途加入练习室,之前并没有什么练习经验,因此,为了与其他人的差距,通常是在练习室中待到最晚的一个。
早上也是第一个到练习室。
而蒋辰安则是不紧不慢地进行着基本的训练时长,然而凭着超群的硬件、天赋和实力,考核基本样样第一。更多的时候,都是在角落里听着cd。据周围人的谈论说,蒋辰安的出道位已经锁定了。不仅因为他实力好,而且他还是——
后面是什么,余茭没有听清,这些训练之外的东西偶尔钻入他的耳朵,他有时记得,有时记不得,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拉近关系的契机是在一次考核后,余茭前天练习到了半夜,想出练习室时,却发现门被锁上了。而且练习室内突然断了电,漆黑一片,不能继续训练不说,空调也停止了运作。
冬日的凉意浸入身体,余茭穿着单衣伏在门边冻得瑟瑟发抖,囫囵睡到门口有了动静,迷迷糊糊睁眼,是蒋辰安的身影,蒋辰安将他带回了宿舍,余茭迷迷糊糊洗了个澡上床,第二日就发起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