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愿意,我只是想要个解释。
第八年我生了场重病,醒来那天看见爸妈哭红的眼睛与满头的白,我决定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
这些年我已经很少想起他了,我在努力地过只有我自己的生活。
可这一张照片,把我一直以来假装的平静打得稀碎。
他没死。
他还活着,和另一个女人生活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还有一个,像极了他的,八九岁的孩子。
哈。
我的人生,多么像一个笑话。
我扔掉那张被我捏皱的照片,打开地图搜索信封里夹着的那个地址。
我要去找他。
我不要像个傻子一样活得不明不白,我需要个解释。
然后,丢了他。
这一次,我真的不要他了。
(3)
那个地方在祖国西南内6的某个山区,很凑巧的是,那也是我曾经支教过的地方。
我向学校请了假,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要自己找到他。
一天一夜后,我终于踏上了那片土地,我拿着那张照片问一个当地的阿叔是否认识他,阿叔很开心地告诉我,“肯定认识啦,我们整个村就两个老师,一个是周老师,另一个就是他老婆。”
原来,那个人真的是他的妻子。
我嘴里苦,“他们,什么时候来这的?”
“有十年咯,他们的娃娃都九岁了。”
十年,九岁。
真讽刺。
“妹子,你没事吧?”
我擦掉眼角的泪,强笑着对阿叔说,“没事,请您带我去找他,好吗?”
阿叔带我去了他们村的小学,他说周老师一家就住在学校里。
我们到的时候,他们还在上课,我让阿叔先回去,我自己等他就好。
说是学校,但其实就三间屋子,一间教室,一间活动室,一间是他们一家三口落脚的地方。
从敞开的窗户望进去,屋子布置得很温馨,蓝色的桌布上摆着粉色的花,沙是奶黄色,上面有可爱的抱枕,墙上贴满了照片,照片上的人笑容灿烂如花。
我恍然听见好多年前的我对好年前的周霁说:“我要在这面墙上贴满我们的照片,等老了我们就可以一起翻旧照片!”
如今,他却和别人一起贴了照片。
“你好,请问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