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靠着澡盆子的边缘,把身子埋进水里:“李坏告诉我的啊。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样,喜欢些什么?”南宫羽发现王小石也是橙品名侠录上的一员。他想多向无情打听打听王小石是个什么样的人,到时遇上好开撩。无情忙着给自己辩驳:“我真没跟王小石睡。李坏就是个坏蛋。他得了你的消息也不告诉我,自己去找你。”说到半路无情发现更令人警惕的事情:“你打听王小石的喜好做什么?”南宫羽在热水的蒸汽里伸个长长的懒腰:“都神侯府的兄弟,自然不能失了礼数。”无情如实以告:“王小石是个古怪的人。他不太爱说话,入府以来除去拜会世叔,跟我也就说过两句话。一句是,师兄。第二句是,嗯。”听起来王小石很高冷,估计好感很难刷起来。南宫羽忽地从水里站起来。无情给猝不及防的幸福呛得剧烈咳嗽。一晃神,南宫羽已穿好衣服,过来拍着他的背:“你别是受风寒了吧?”无情也不知道南宫羽怎地那么擦干身子换好衣服,这一切不过眨眼间的事情。早知道打死他都不眨眼。南宫羽推着无情的轮椅出门去:“我们找王小石吧。”王小石正在院里陪诸葛神侯下棋。诸葛正我虽为神侯府的主人和无情的师父,待人一些都不严厉。见得两人过来,呼唤他们:“无情,阿羽,来看看这盘棋谁能赢。”诸葛先生笑起来也是眨眼的功夫,王小石的短剑已捅向他的心窝!无情连喊一句“世叔小心”都来不及。只有南宫羽的瞬移能比无情的声音还快。只听得哐当一声,王小石的短剑刺在南宫羽的影剑上。就趁这当儿,诸葛神侯已发出掌风,将王小石击退到数尺开外。王小石的嘴角渗出些鲜血,不敢多作逗留,运起轻功越墙而走。南宫羽头个反应是,追!诸葛神侯拉住他的手。神侯府里的天字捕快已然追了出去,不需要南宫羽再追。南宫羽只感此事匪夷所思。橙品侠客并非全是正派中人,但至少为人正派,王小石不可能平白无故杀害神侯。南宫羽忙问:“侯爷,他与你同出一门,为何要刺杀你?”诸葛神侯只道:“他是傅相的人。”又是那个奸相傅高宗。诸葛神侯没多说什么,复坐下来,对两人道:“棋得下完。你们谁来接着下?”南宫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无情只要陪世叔继续下棋。走得几步,他忽然领悟:“假道伐虢。王小石是我们的人。世叔演这出苦肉计,是想让他博取傅宗书的信任,然后再……”诸葛神侯打断他:“看破不说破,你就是说得太多。”无情担心地说:“阿羽追上去岂非要坏了世叔的计划?”诸葛神侯悠悠摇着头:“有时候计划坏了也是件好事。”王小石佯装刺杀神侯未遂,立马朝相府方向赶去。南宫羽毕竟晚了几步出发,等他赶到相府门外,王小石已逃进府中。相府不乏高手环卫,见得南宫羽竟敢踏足相府地界,勃然大怒:“哪来的小子没长眼睛?”南宫羽朗声报上名号:“御前第一神捕南宫羽,特来捉拿行刺侯爷的宵小,尔等还不让道。”御前神捕这个封号,是南宫羽附身皇帝的时候随手给自己赐封的。无情他们都不算御前的人,南宫羽给自己封个“御前第一”,也不算折损好兄弟的威风。南宫羽还给自己发块“如朕亲临”的金牌,往手里一亮,相府的爪牙们俱脸色大变。拦住南宫羽,那可是蔑视天家威严;不拦南宫羽,相爷那头没法交差。府中走出个人高马大的青年男子。他一身惨绿,面色苍白,却不是受伤失血的那种白,倒像练过什么独特的武功以至于寒气笼罩在他的面目之上。众护卫唤着他的官职:“七少保。”那人道:“这里只有天下第七,没有什么七少保。”他的名字就叫天下第七,官居左护命少保。此刻他说自己不是少保,就是要以江湖中人的身份来拦住南宫羽。既是江湖中人,也就不必听命南宫羽手中的御赐金牌了。南宫羽收起没用的金牌,抱起他的琴。天下第七越走过来,南宫羽就越感到一股寒意。这股寒意不是来自心里,而就是来自空气。天下第七练的“仇极掌”,所至之处寒气逼人。非但南宫羽感到冷,看门的护卫也都裹紧了衣服。天下第七道:“我记得六合青龙联手都打你不过。”败在南宫羽手下的人很多,南宫羽也不能个个都记得。他印象里好像上次来相府的时候的确教训过六个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