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张无忌不是难事。张无忌对上李坏的飞刀时受了伤。他跑得那么急,身上的血迹为南宫羽指引道路。张无忌跟那个叫做王保保的假教主正往北山腰离去。已有人提前在那截住他们。十八个上身半裸的番僧严阵以待。这些番僧出乎王保保意料之外,他厉声质问:“谁差遣你们到这来的?”番僧后走出个同样皮裘毡帽的男人,那是王保保的父王,塞外草原的汝南王爷。汝南王拍手叫好:“我儿有出息。先收服了中原各大门派,又带来个明教教主。大汗以你为荣!”张无忌眼里失望夹着愤怒:“原来又是你的计谋。”王保保只道:“不,此事与我并不干系。”风中飘来南宫羽的声音:“你可真能把自己摘得干净。”即便张无忌再怎么护着拦着,南宫羽照样能把王保保擒在手里。只听得张无忌和汝南王同时大喊:“别伤他!”王保保是草原上长大的男儿,草原的汉子最不怕他人的威胁。当他们成为人质的时候,他们宁求一死。他穴道被制,只盼激怒南宫羽杀掉他,这样他的父皇就能毫不顾忌地为他报仇。他冷笑一声:“南宫大侠你怕是来晚了一步。张无忌自救我那一刻起,武当就再容不下他。你武功再高,也不及我谋算人性。”南宫羽有那么一刻还真想干掉这个利用别人感情的人。谁知这时候张无忌竟着急地大喊:“不关他的事,是无忌自己要救他的。”好在南宫羽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他是来刷张无忌好感的,不是来掉好感的。这王保保再怎么坏,架不住张无忌喜欢呐。汝南王开条件:“你放了我儿。黄金、马匹随便你挑。”“你的宝贝儿子跟武当各派人士相比哪个更重要?”南宫羽说着又点了王保保的哑穴,省得这人再叽叽歪歪打搅他谈判。汝南王认真思考再三:“你放了我儿,我放他们一派。”“原来你宝贝儿子的命只抵一个门派。”汝南王只说:“此些人士系大汗亲自关押,多放几人恐要累我全家性命。我自不可能多放。”草原王爷是个实在人,把利害说得明明白白,叫南宫羽一时不知怎么谈下去。张无忌看到契机:“好,就以武当门人交换。”汝南王应承下来:“你先放我儿,我自让武当中人回去。草原之人决不食言。”南宫羽嗤笑:“草原外的人也从不食言。你领他们到此处,我自当归还小王爷。”汝南王只好令属下回去传信放人。自己则领着十八番僧将南宫羽围住,恐他反悔食言。这几个西域和尚南宫羽全然不放在眼里。估摸着传信的一来一去也得小几天,索性把帐篷搭起,篝火点起,再把神奇背囊里的烤肉和宴席摆出来,野外露营一番再说。张无忌看着穴道被制的王保保,请求南宫羽解开哑穴:“让他也吃点吧。”南宫羽倒好奇:“你跟他又什么关系?”张无忌支支吾吾:“没,没什么关系。”“这人抓了宋青书,你不恼他的吗?”张无忌望着地面:“恼是恼的,也得让他吃些东西吧。”南宫羽突然想问一个有趣的问题:“我,宋青书,还有那个小王爷,你跟我们谁更要好些?”张无忌想不得许多,蹦出两字:“都好。”“都好是什么意思?排个序。”张无忌小心翼翼地看看南宫羽,又看看王保保,不说一句话。南宫羽想想:“就不说我吧。他们两个打架你帮谁?”“我会劝架不让他们打起来。”王保保翻了个白眼。南宫羽倒觉着这回答没毛病。像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打架啦,李坏跟无情打架啦,他也会劝架的。看来张无忌也是个摸宠达人嘛。南宫羽遂不计较,点开王保保的哑穴:“你是张教主的朋友,我不为难你。你得告诉我你们抓那么多武林人士有什么企图。”王保保一点都不配合:“我跟张无忌没有交情。我也不会告诉你。”张无忌又默默不说话,只能看出他眼睛里很失落。“噢。”这会儿南宫羽冷不防把张无忌的穴位给封住:“我跟他也不是朋友。”王保保把头扭向一边。张无忌慢慢变了脸色。因为南宫羽在他身上施加持续掉血的defuff。纵然这位明教教主有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护体,在南宫羽的琴音面前尤为不堪一击。起初王保保只当两人演戏,吱声不吭。张无忌的血越掉越多,脸色越发苍白,额头越冒冷汗,到头连气都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