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的确是出人意料之外,怪不得九弟这般表情,清歌沉眉琢磨起来。
越王起身看了看天色,他的去母妃那请安了。
“皇姐,你和母妃的良苦用心,小九都明白,只是……并非只有这一条路可走……”那个大位固然尊贵之极,可这条路荆棘满布,骨肉亲情不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如影随形!所谓至高无上,真的值得吗?况且如今九黎暗流涌动,水太深根本探不出深浅。
清歌豁然起身,广袖重重一甩,面色一变,“九弟,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么多年,我和母妃的心血,你今天这话如何说的出口,也不该说出口!”
清歌眸中隐有怒色,少有的严肃与不悦,心中更是有些怒其不争的失落。
“……皇姐息怒,小九明白了!”越王认真的点头,恭敬的退去。
其实以皇姐的才智,母妃的圣宠,他王爷的身份,好好谋划一二,求一个富庶的封地,又如何不能安乐一生……
皇姐志存高远,心有丘壑,只恨自己是个女儿身,只得将一腔抱负和心血都用在他身上,可是,他想要什么样的人生……罢了!
或许今日朝堂上大家未曾注意到,可他看的真切,圣子哥哥与那帝玄凌早有交集,哪位帝家小姐也绝非轻易能盘算的人,皇姐的那些小动作,说不定人家都知道了,帝玄凌来者不善,不招惹才是明智之举!
“九弟到底还是年幼了些……”皇家的皇子,人生无从选择,只有一条匝道!清歌抬头看向有些阴沉的天际,正如她此刻心中写照。
一石入水,激起千层涟漪……
帝都这两日的氛围就如眼下越渐寒冷的隆冬一般,路上行人见少,各家也没往日走动的勤快,有的干脆深居简出,闭门避事。
所以滇家此时显得尤其热闹,门口不时有马车停下,进进出出的人也是神色匆匆。
“怎么回事?怎么会买不到银屑炭?庄子上又是怎么回事?往年这个时候,年节要用的东西都该送来了……”
“别说庄子上的那些用度,现在要紧的是各处的生意,什么叫没有年钱发,一处亏损,难道所有滇家生意一起亏损不成?荒唐……”
“的确荒唐,这些个生意,咱们滇家也做了这么些年,都是老买卖,老档口,那些生意往来的人好像都约好了似的,要么断货源,要么不收货不做咱家生意了,这一处两处还说的过去,可现在……”几乎所有的生意都是如此!
世上没这么巧合的事,都让他们滇家人碰上?分明是背后有人针对滇家,可是,这么大动静,这么狠绝不留余地,会是谁,又能是谁,在九黎如今能这么明目张胆与滇家打明牌的,除了天家,谁都的掂量一下……
“这到底是谁在为难我们滇家,又是谁有这通天本事?”
滇家议事大厅乱成一团,族中管事,各房掌家主事的齐聚一堂,好不热闹,只是面色,个个都不太好看!
滇宏坐在正中上坐,凝着眉头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额头皱出几道深深的褶子!
“大爷,兹事体大,还是请家主出来定夺吧,眼看就要年节了,这……”一团乱的,这年节如何过,关键是滇家如今也无需这般隐忍,都欺负到头上了!
滇宏双眼深邃,眸色灰亮,眼角周围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眼底难掩的青色,让他看起来颇为疲累。
捧着茶,始终没有喝上一口,放下时茶已凉透。
“去请家主!”
颠宏说完起身,背手而去,在外,都以为颠家当家做主的是他,平日一些事也的确他出面的多,可颠家真正当家的另有其人!
颠岳早已收到消息并着手让人去查了,他出面也只是暂时稳住颠家各房掌事的,不要自乱阵脚。
“家主,这么大的动作,当真会是那帝家……”人群散去之后,议事大厅只剩下颠岳和心腹滇管家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