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咳嗽,使得尚未愈合的伤口猛然间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划过一样,瞬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剧痛。这种痛楚实在太过强烈,以至于秦狄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冷气,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陛下,您可千万要小心啊,若是想坐起身子来,可以唤一声奴婢呀。云霄真人可是特意叮嘱过,陛下您如今身体虚弱,应当多多卧床休息才是呢!”正在准备拿起水壶倒杯水的幽梦,突然听到了皇帝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她心中一惊,回过头就看到皇帝正挣扎着试图从床上坐起身来。幽梦见状,哪里还顾得上继续倒水,脚下步伐飞快地朝着床边奔去,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眨眼间便来到了皇帝身旁。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扶住皇帝的胳膊,缓缓将其搀扶起来,并顺手在皇帝的背后放置了一个柔软舒适的靠枕,好让他能够倚靠得更舒服一些。秦狄靠在床上,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天。安顿好皇帝,完颜幽梦这才将水端了过来。喝了两口,开口询问道:“外面战事如今怎样了?那个那个使臣叫什么来着?他走了吗?”完颜幽梦答道:“回陛下,那人唤作姆尔尘,阵前的的尸身尚未清理完,所以姆尔尘还在军中。陛下可是要召见他吗?”秦狄轻轻摇头,面露深沉,不知心中在想什么。“无量天尊,陛下,您醒了?您觉得伤势如何?”就在秦狄沉思之时,云霄子端着一碗刚刚煎好的汤药来到帐内。“为朕医治的人是你,应该是朕问你伤势如何才对吧!朕且问你,伤口处为何如此疼痛。”听到皇帝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云霄子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仿佛有一块巨石瞬间压在了心头一般。急忙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端着的那碗药轻轻地放在身旁的桌子上。躬身行礼,回道:““陛下,此乃正常现象。虽说此次箭伤并未危及到陛下的生命安全,但是箭伤不同于刀剑之伤。由于箭头深深刺入体内,想要完全康复恐怕还需要一段不时间。在这个恢复的过程当中,伤口处出现疼痛也是难以避免之事。”说到这里,云霄子稍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继续说道:“陛下,自从昨日给您包扎完伤口之后一直到现在,也该换药了,您看是不是让贫道查看伤口?”秦狄微微颔首,表示应允。云霄子上前,轻轻解开包扎伤口的布条,随着里面布条上有血迹渗出,眉头不禁一皱。待到拆去所有布条,只见伤口有些红肿,悬起来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已经竭尽所能的去处理伤口了,没想到还是出现了恶化感染的情况。秦狄微微低头,眉头不由皱起。伤口处的肌肤微微翻起,伤口周围的肌肤红肿一圈,他就是在不懂医术,但也知道些常识,伤口发炎了。“伤口是不是要感染?”皇帝的询问声传来,云霄子倒吸口气,故作镇定的说道:“陛下不必担忧,伤势可控。贫道已经煎好了药,您服药后只需精心调养几日便可。”云霄子在伤口处轻洒了些药粉,随后将伤口重新包扎。亲眼看着皇帝将煎好的草药喝下,云霄子这才离开大帐。刚从帐内出来,原本平静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低声问了问帐外守卫范老所在后,步履匆匆的寻了过去。别看范天雷在皇帝面前只是一个老奴,此刻他才是最忙碌的人,军中大小事务,都由他来做主。云霄子找到范老时,他正带着十几名士兵整理那些捡回来的羽箭和弓弩。这个身份还能亲自动手,放眼诸国都不多见。看到云霄子步履匆匆的朝自己走来,范老停下了手头的事,迎面走了过去。“云霄真人,可是陛下有事唤我?”就见云霄子满脸凝重,开口道:“范统领,借一步说话。”看他这般模样,范老心一沉,隐约猜到了他为何事而来。两人来到旁边的营帐内,范老开口追问道:“是不是陛下伤势加重了?”云霄子凝重点头,深吸口气道:“陛下的箭伤不容乐观,方才为陛下换药时发现,伤口内有感染迹象。虽我尽力压制炎症,但此处医药匮乏,恐难痊愈呀!”范天雷一听,心顿时一沉:“都需要些什么药材,你罗列出来,我去想办法。”云霄子:“范统领可是要派人前去寻药?若是如此,贫道倒有个好去处。”范老:“哪里?”云霄子:“远在天边,近在咫尺。”范老:“你是说敌军大营内有药材?”听到他的询问,云霄子点点头,“不错,突厥人此次战役伤兵颇多,营帐中必然存有治疗刀伤一类的药材。只是潜入敌营,危机四伏呀!”范天雷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短暂而深沉的思考之中。他那饱经风霜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仅仅过了片刻,嘴角却缓缓地扬起,勾勒出一抹淡淡带着些许不屑意味的笑容。开口道:“此事易如反掌。不瞒真人,老夫早就想去敌军大营转上一圈,只是陛下未允。今夜老夫便趁夜色潜入敌营,寻觅一些药材带回。此事还烦请真人为我保守秘密,切不可提前向陛下透露半句风声。”听到范天雷这番话,云霄子辑首道:“无量天尊!范统领对陛下的这片赤诚忠心,令贫道动容。范统领大可放心前去,若是日后陛下怪罪下来,贫道愿意与统领一同承担所有罪责,绝不退缩半步!”就在这时,营帐的帘子被人挑起,紧接着就看狼将军迈步走了进来。:()截胡太子,我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