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神功盖世,也不可能挣脱得掉缚妖索。
就算他法力滔天,也不可能摧毁得了锁妖塔。
不可能,不可能的。
但凡他有此本事,也就不会被生擒进锁妖塔,再拷上缚妖索了!
况且他绝非此等泯灭良知,滥杀无辜的嗜血狂徒。
是幻觉,是噩梦,哈哈,一定是的。
琴音阵阵,柔婉而清丽,曼妙而高雅。
明今朝心脏剧烈的收缩,这曲子他很陌生,从来没听过。
“郁清荼。”
明今朝听到自己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别弹了。”
那人置若罔闻,慢条斯理的将此琴曲弹奏下去,竹敲秋韵,宁静致远,逐步引入高潮时欢喜洋溢,一气呵成。
郁清荼停下双手,说道:“此曲名为《雩风》。”
明今朝紧握剑柄:“是你干的吗?”
郁清荼说:“是我的处女作。”
明今朝咬牙切齿:“我的师尊呢?”
郁清荼道:“好听吗?”
“郁清荼!!”
连续几句鸡同鸭讲,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他们都没再说话。
乌云追逐着皎月,不依不饶的遮挡着月光。
明今朝浑身发抖,连牙关都在打颤:“郁清荼,我的师尊呢,他人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告诉我。”
郁清荼只是微笑,仿佛是在欣赏明今朝干着急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
明今朝努力的克制自己:“为什么?”
“你问一只前科累累的妖为什么?”郁清荼噗嗤一笑,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抚摸着琴身,另一只手饶有兴趣的拄着下巴。
“我被囚入锁妖塔受折磨,出塔之日,便是我血屠玉虚满门、为自己出恶气之时。很难理解吗?”
明今朝身子一晃:“郁清荼。”
郁清荼讥笑道:“早劝过你擦亮眼睛不要被表象所骗,我的真面目,早在樵夫家门口就被你看到了,你还心存幻想?”
他袖袍挥了挥,指向四面八方的惨状:“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魇,这是货真价实发生的,你明今朝就算把自己扇成猪头也醒不过来。”
“郁清荼!”明今朝怒不可遏,猛然拔剑,怒指郁清荼。
郁清荼笑的前仰后合:“气势不错,可你倒是出剑啊!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对我心慈手软?”
“明道君,原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喜欢我,喜欢到了师门被斩尽杀绝,还是舍不得伤我一根头发。”
明今朝浑身发抖,握紧剑柄的虎口鲜血淋漓。
明今朝目不转睛的望着这个人,已经记不得从何时开始,他的目光总是落在别处。
与其说不想看自己,倒不如说害怕看,躲着,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