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白打铁趁热,又问:“爸,你们那个年代,年轻人消遣都去哪里?”
江逸升喝了一口茶,抬头回忆起过往,情绪晦暗不明。年轻的时候真好,又是这样的家世,长得还一表人才。当时很多人都还在为生计发愁的时候,他和一众朋友整日里游来晃去,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不过,当年的那些人,很多都已经不在了。
时间是最公平的东西,它犹如指间沙,不经意间便悄然流逝。无论富贵贫穷,无论你怎样紧握,它都不会停留片刻。一些人,一些事,在岁月的长河中逐渐变得模糊,你想记住,却无能为力。
“爸?爸!”
江逸升收回神思,才回答他的问题:“能去哪消遣,白天茶楼酒馆睡大觉,晚上舞厅夜总会接着造!”他毫不避讳,在那会儿,这就是各家贵公子的日常生活。
搁现在,江牧深要是来上这么一出,明天就等着看嘉城日报的头条吧!
江牧白故意露出一脸坏笑,问:“爸,您当年有没有什么风月场上的红颜知己?”
“浑小子皮痒了是吧?敢八卦起你老子来了?”江逸升抬手,像小时候一样吓唬他,却从来没有下过手。
“你们那会儿可比我们现在玩的开,您自己都说了,当年奢靡的日子您可是浑浑噩噩过了好久!”
江逸升喝完杯中的茶,掸了掸手准备起身。走到一半,又回过头小声地说:“我们那群人谁没个红颜知己啊!不过,我的那个最漂亮!不许告诉你妈啊,那是认识你妈之前的事!”
江逸升说起那个红颜知己最漂亮的时候,眼中除了骄傲,还有一丝惋惜的情绪在里面。
江牧白对他爸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不感兴趣,有收获,却也等于没收获。
张瑞说过,和鹿颜妈妈有来往的是一个很厉害的世家公子。在嘉城,江逸升就是当年很厉害的世家公子之一。能冠上这个名头的人不多,无非就是江逸升身边的几个几十年的老友,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可这几个人哪有那么好对付,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虽然和江逸升一样,都退居二线,但地位,名望还在。这几个人跺两下脚,江牧深都能瑟瑟发抖的程度。
这不是最棘手的,最棘手的是无论查谁,稍有动作,江逸升一定也会知道,牵扯出鹿颜,那就糟了。
确定了范围,这是收获。这几个人动不得,就等于没收获。
回到家之后,他查了当年嘉城最有名的夜总会,舞厅之类的场所。查的到,可二三十年过去,更新迭代这么快,又不是一辈人,想找到当年的知情者,难于上青天。
当年嘉城最有名的夜总会叫“嘉之星”,老板当年就五六十岁,现在早已过世。而他的子孙后代,销声匿迹,毫无音讯。或许没落了,或许在一些清扫行动中隐姓埋名,又或许举家外迁也不是没可能。老板都找不到,更别提里面的员工了。
一筹莫展之际,张瑞来了电话。
“鹿颜她舅舅找过我,说想起一件事,上次忘了。这老小子还留了一手,八成这两天手气不顺吧!”
“他说了什么?”江牧白只挑重点。
“他说鹿颜妈妈在夜总会上班时有一个很要好的小姐妹,叫许英还是徐英的,他只知道怎么念,具体哪个字他不知道,住在城南一片。”
“嗯。”江牧白滑动着鼠标,看着当年留下的一些照片和资料,基本看不出什么,没什么作用。“鹿颜妈妈叫什么?”
“颜荷啊,我上次没跟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