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色调的眼如冰霜一般,淡漠地观赏颤抖着翻阅记录的阿纳托利,又在其颓然瘫坐后眼底染上戏谑。
“…怎么可能。我明明……”
“明明每过两个月都会收到报平安的亲笔信?那易如反掌。”
短暂的沉寂之后是彻底的爆发,阿纳托利眼眶泛红,怒吼着将桌面上的所有掀翻在地。
数不清的白色纸页在空中飘晃着落下,宛若一场令人发疯的雪崩。
“……”
“…你想要我做什么?”
一把银匕首被送到阿纳托利面前。
刻满繁复纹样的银匕首闪着寒光,给阿纳托利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不是惊艳于那巧夺天工般的高超制作工艺,而是因为匕首上那股近乎要化为实体的不祥气息。
明明是辟邪的祝器,却散发着比极北的寒潮还要刺骨的恶意。
不知名姓的人仿佛胜券在握,兜帽下的薄唇勾起的弧度意味深长。
“博土的势力已经足够大了,所以……执行官第十席的人选应该多加斟酌。”
银质匕首闪着刺目的寒芒,像一捧沾满尘土的白雪,一如这个冰之国度最真实而不堪的内里。
……
有什么正悄然发生改变。
这句话没由来的窜入「散兵」的脑海。
他仰头望着那轮大的吓人又冷得要命的月亮,周围寂静又虚无,好像自已站在古老的漫漫长夜里。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深渊」。
几乎是在一瞬间,心底一道与他一般无二的声音回答了他。
可就在上一秒,「散兵」还在斯拉维亚,陪伴在方鉴的身边,静静听着方鉴“开解”莫尔的说的那些话。
他还记得那时的天气,被云层剪裁落下的阳光像是金属碎片,洒在他们身上,带来几分温凉。
而现在……
「散兵」怔怔望着那轮月,而那轮月也平静的看向他。
就像是突然被拉入一场梦,而由「现实」坠入「虚幻」只花费了一秒。
“又有怪物来了!”
“警戒!警戒!”
死亡一般宁静的月辉一瞬间像击石入水,变得紊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