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普雷克缓步从与烈火缠绵的楼梯上走下来,站到方鉴面前,“你提醒我了,作为这世界上与莫尔关系最亲密的人,我们理应一同前去见证他的成长。”
说罢,博土如绅土一般微微俯下身,向方鉴伸出手。
方鉴冷哼一声,“你动作倒挺快。”
“哪里哪里,”普雷克眯眼笑,“我可是精心筹备了多年才至今日。”
“莫尔自诞生时总是一副呆愣的模样,强大、听话但也少了几分灵性,虽说这样让我省心了不少,但有你在前,我总觉得不满意。”
普雷克带着不容拒绝地力道抓住方鉴的手,唇角扬起漫不经心的弧度。
“有时候我也不得不感慨,「感情」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就连生来性情淡漠的莫尔都被这催生出了欲望。不过,终日像一个死气沉沉的木偶一样太过无趣,这样的他才勉强令我满意。”
“但与之相应的,你觉得阿纳托利越发碍眼?”
普雷克轻笑一声,“工具就要有工具的自觉,不是吗?他到了该退场的时候了。”
“看你的表情似乎不太赞同我的观点,那我换一个理由如何?”
“阿纳托利太过优柔寡断了,总是在父亲和莫尔之间摇摆不定,实非良人。身为教导者,我可不想见到我精心教养的孩子在感情一事上受尽苦楚。”
“怎么样?这个理由可以接受吗?”
方鉴想抽回手却不得,最后冷着脸说:“你这面不改色颠倒黑白的本事应该去当媒婆才对,我真诚地建议你换个职业。”
“哈哈哈,我会考虑的。”普雷克被方鉴的言论逗笑,拽着方鉴往楼上走,“好了好了,再在这里耽误下去,我们就要错过好戏了。”
躲过突然喷出的火舌,方鉴拂去落在身上的灰烬,问出压在心底的问题:“老猎人身上的魔鳞病是怎么回事?”
普雷克低低笑起来,与鲜血一般颜色的眼睛在烈火的映衬下更加妖冶。
见状,方鉴微微蹙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到普雷克压抑着疯狂的声音:“人对知识的渴求永无止境,但对常人来说,有些知识太过神圣、太过沉重。”
“背负不能承受的重量会遭到反噬。灰色的鳞片爬满脊背,脑海充斥疯狂的呓语,直至陷入永无止境的癫狂,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普雷克的语气得意洋洋,又带着几分不可一世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