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解开衣服的时候,郑清秋只觉得他高大壮硕,能抱着自己打狼很正常。
现在她却是惊得不行了。
原来刚才所向披靡的他,身负这么多伤。
她用雪搓了搓手,帮他把伤口上的脏东西都清理干净,包括脓血。
郑清秋知道很疼,可是这男人,硬是眉头不皱,只轻轻抿嘴,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处理。
这忍耐力,也是让郑清秋惊讶不已。
刚才她给地上的伤员疗伤的时候,伤员都忍不住叫唤,其余互相包扎的男人也会哎哟哎哟喊,只有这个男人,稳得像是伤口不在他身上似的。
而且他身上很多伤,甚至比地上那个伤员还要深。
郑清秋惊讶之余,忍不住再次抬头看看他,才发现他神情平静的脸上,挂着一颗一颗豆大的汗珠。
原来他不是没有痛觉,他只是能忍。
他靠近心脏的伤口上扎着几根不明植物的刺,郑清秋没有镊子,硬生生用手拔、出来,他也是一声不吭,那怕都带出鲜血了。
太能忍了。
“你们为什么到这里来?”郑清秋为了转移男人的注意力,就开始和他们聊天。
“我们上山砍柴,小李,就是他。”男人看了一眼地上的伤员。
“他失联了,我们回到家才发现,于是上山找他,才知道他遇到了狼,我们一起杀了狼,死里逃生,后来才被刚才的狼群报复。”
“原来是这样啊……”郑清秋皱了皱眉。
亏她刚才还觉得他们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把她从狼口中救出来呢,原来狼就是他们带来的。
她心里的感激顿时少了大半。
“这些草药,我本来是拿回去卖钱的,我家里经济困难,得靠这些草药养家糊口……”
“我明白。”郑清秋话还没说完,跟前的男人就轻声说道,“你算算总共多少钱,我结给你。”
“连长……不用……还是我来结吧,今天是我连累了弟兄们,是我……应该我来结……”伤得最重的那位小李开口虚弱地说道。
“连长?”郑清秋再次抬头,看着眼前的俊美男人。
“你们……你们是解放军?”
“嗯。”男人点头,“我们是解放军,我叫江淮,今年二十九岁,离异,有两个女儿,都跟着我,大的八岁,小的六岁,我是北京人,是……”
郑清秋突然就无比惭愧了,后面江淮再说什么,她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