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乐不屑道:“不过一个舞伎,我为?何要打她的主意?怎么样,姓廖的定然也劝将军将她留着?献给?大将军。”
屈继先“哼”一声,推门进来看一眼?司妤,见她安安稳稳坐在屋内,便又出?去朝丫鬟吩咐:“好好侍候着?。”说着?带着?昌乐走了?。
司妤眼?看昌乐回?头期待地望她一眼?,心中不由?叹息。是自己太天真,以为?安朝烈会是忠义之臣,结果到了?京城他才显露野心。
而这朝廷上下,有多少人?是假忠臣,有多少人?是真反贼?
她熬到夜晚,也不敢睡,至三?更天,果然听到外面有嘈杂声,有人?喊:“走水了?——”
火势似乎不小,她在屋内就?闻到了?焦糊味,又听有人?大喊“快救火”,脚步声都往东边而去,待门外安静下来,她便开门看向外边,果然空无一人?。
于?是立刻从屋内出?来,小心绕过几个院子,去找昌乐说的那?个狗洞。
狗洞并不好爬,墙下有个坑,若非她瘦,还?不一定能爬出?来,好不容易钻出?来,却听见附近有巡逻卫兵的脚步声传来。
外面是一条空旷巷道,完全没遮掩的地方,她没办法,只好又钻进狗洞内,待卫兵过去,再从里面艰难爬出?来。
这一趟太急太慌,竟把一只鞋掉在了?里面,可她不愿再钻回?去找,又怕在这儿耽搁太久被卫兵发现,只好不管不顾往远离屈宅的黑暗处跑。
从未赤脚走路过,几步路便硌得生疼,但逃命在即,顾不上这些。
正值月初,只能见着?微微的月光,她又不识路,跛着?脚绕了?好几圈,也不知绕到了?哪里,终于?到一片僻静的角落,她便将就?在墙根下坐下,休息一会儿,准备熬过黑夜了?出?城去。
这夜如此漫长,偶尔能听见更鼓声,又能听见犬吠声,她盼着?能听见点人?声,又怕听见人?声靠近。
此时她孤身一人?,行迹可疑,无论是碰见人?,还?是碰见野狗,都能让她无法应对。
但并没有坐多久,也许是半个时辰,也许是一个时辰,竟有一队军士从前边街头跑过去,听他们议论,竟好似从屈宅出?来的,要抓一个女人?。
司妤一听便知是在抓自己,屈继先竟这么快就?知道她跑了?。
而且她这才知道,自己藏的这地方竟离屈宅不远。
只能继续藏。
万幸夜里黑,出?来找的人?也不多,又在某个巷道里藏了?半夜,才算熬过夜晚。
她却不敢再去找严淮,怕屈继先在那?里堵她,而城中一定还?在搜寻她,她想尽快出?城去。
但脚上掉了?一只鞋,样子太怪异,若要出?城,还?要配齐一双鞋才好。
最后在城中逡巡一会儿,找到个沽酒的妇人?,她用自己身上的鲜亮衣服和妇人?换了?身布衣,为?了?拿一双鞋,还?被妇人?摘去耳环,如此司妤才敢往城门去。
城门严查进城的,对出?城的倒只是随便问?问?,司妤端着?一颗心从城门出?去,到离城门老远才松一口气。
但她还?须找到高?盛的营地。
只知离城五十里,还?知在京城西边,但她并不知路线,加上一夜担心受怕,此时已是饥肠辘辘,粒米未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