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一闭,毫不犹豫签了和离书,成全他们。
如今想一想,实在是傲气作祟,过于草率。
暮色四合,马车抵达陆国公府,陆栩生先跳下车。
待程亦安掀帘钻出来时,便见一只手掌悬在她眼前。
掌心宽大,指节匀称,极富力量美。
程亦安视线顺着修长的胳膊往上,陆栩生在她看过来时,目光已挪开。
手却悬着未动。
也不说话。
程亦安明白了。
这是跟她示好呢。
程亦安无声地扯了扯嘴。
前世夫妻一载,她最不能容忍陆栩生的一处是,他不长嘴。
指望他跟妻子交待行踪,那不可能。
指望他主动上交库房钥匙和俸禄,那也不可能。
问一句答一句,多说一句话就跟要了他命似得。
程亦安得费尽心思猜他。
怪累的。
惯着你了!
程亦安无视那只手,自个儿踩着木凳下了马车。
被忽略的陆栩生:“。。。。。”
看着妻子秀逸的背影,揉了揉鼻梁,无奈跟了过去。
管家候在门口说是老太太等着新人过去用晚膳。
今日回门,夜里阖府在老太太的荣正堂共进家宴,这场婚事的仪式就算圆满结束了。
荣正堂的西厢房极大,打通用作膳厅,平日家宴在此地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