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侧眼瞧他,“伤着了,你待如何?”
陆栩生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也就这臭小子敢直视帝王而不变色,皇帝气哼一声,
“没事,她好得很,一人打赢了三人,很解气呢。”
陆栩生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不愧是我妻子。”
皇帝瞪了他一眼,试探问道,“那姚氏女你准备如何处置?”
陆栩生神色淡淡,“陛下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臣内子不是替臣教训过她么?”
皇帝看着陆栩生云淡风轻的脸,忽然长叹一声。
陆栩生看着沉稳淡漠,骨子里实?则桀骜不驯,那姚氏女这般辱骂他,皇帝以为陆栩生一定会置对方于死地,不成想他轻轻揭过,
“为何?”
皇帝似乎很执着要一个理由。
陆栩生忽然回眸,目光跃向窗外,落在两?侧星罗棋布般的宫殿。
不远处的官署区灯火煌煌,彻夜不息,随处可见宫人官宦井然有序穿梭,这看似平静的皇城之下,不知垒了多少皑皑白骨,那些穿梭的人群也不过是这浩瀚天地的浮萍。
就在这个时候,皇帝听到他突然开口,
“陛下,我们?那么艰难地活下来不是为了杀戮。。。”
皇帝身子猛地一震,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忽然让这位帝王心底涌现无限的心酸。
三年了,整整三年,这是陆栩生第一次对?当?年白银山的事给出交待。
我们?活下来不是为了杀戮。
再看他,那道英武的身影已离去?许久,早早消失在夜色里。
皇帝心底被万千情绪主宰着,脑海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那些将士蒙羞。
“来人。”
这位素来以宽和著称的帝王拉下长脸,冷酷地吩咐道,
“传旨,将姚氏女关去?掖庭,终身服罪。”
掖庭在皇宫西北角一处冷宫,里头关着许多犯事的宫人或官宦女眷,私下也称内诏狱。
陆栩生回到府邸,程亦安已经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