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玉不满蹙眉,小声反驳,嘀咕道:“娘,您说这些做什么,我才不会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那晚光瞧着定安侯张鬼不鬼人不人的脸,我都做了半宿噩梦,要跟他一张榻,我还不如去死!”
宋如玉自己说着,浑身恶寒,仿佛真的想到跟沈藏之同塌而眠似的,嘴角往下撇了撇。
曾绮梦想到自身,再看女儿自然百般唏嘘:“他重伤不愈,活不长久。”
“但他大方,有钱财傍身,又有侯夫人的名头,就算守寡又如何?”
越说,她越是觉得后悔,这难道不比当初的宋明文的情况强不知道多少倍?
当初她依旧捏着鼻子嫁了,否则哪来后面这些年的安逸生活?
“好了娘!”宋如玉不耐打断:“钱财能怎么样,定安侯是长公子,二郎是二公子,照样是富贵堆里长大的。”
“他清风霁月爽朗清举,以后成为临安侯,整个侯府他说了算。”
不等曾绮梦再说,她急着往门内走:“我倒要瞧瞧定安侯送了什么好东西来。”
瞧着女儿的背影,再想她说的话,曾绮梦总觉着不是滋味。
清风霁月爽朗清举,哼,真若这般翩然,他何必一边接近宋予恩,一边跟如玉纠缠?
怕只怕,有些人披着人皮,内里却是吃人的魔物!
可惜女儿还是太年轻,又被她宠的好好的,不识人心!
曾绮梦的担忧没持续多久。
长街另一头,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喜庆的奏乐跟给宋予恩送聘礼的队伍如出一辙。
想到如玉的话,她骤然意识到这是给宋如玉送聘礼的。
都是临安侯府的公子,除了太后娘娘多赏的那一份,侯府总不至于厚此薄彼。
且这沈修益倒也不是如她所想的恶劣,至少说到也做到了,肯送聘礼来,也不嫌弃玉儿的出身。。。。。。
想到这,曾绮梦总算露出了些许笑颜。
这边,宋予恩的聘礼尚未完全进府,那头已然来了。
两个队伍接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