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哥你怎么了!”迟挽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石秋榭,一脸疑惑盯着桌子上的剩菜:“酒店给我们下毒了?”
石秋榭没心思和他开玩笑,他有气无力的推开迟挽的手,踉跄几步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试图用鹅绒被把自己闷死,这样就能逃避他房子倒了的事实。
“嗡嗡嗡……”迟挽拿起手机,是王婶。
他背过身接了电话,和王婶聊了几分钟。等再转身的时候,迟挽看着石秋榭的眼神就充满了怜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是想偷笑!”石秋榭眯起眼睛,怎么看怎么觉得迟挽脸上带着些许不怀好意。
“没有啊,我是在给你想办法呢。”迟挽崩着张脸看着像个正人君子,可没多久就在石秋榭宛如扫描仪的眼神之中败下阵来。
“好吧,”迟挽肩膀放松下来,嘴角也忍不住翘起一个弯弯的弧度:“我真没想到有人能这么倒霉,怎么什么事儿都让你遇上了啊石哥?”
“你问我我问谁啊!”石秋榭狠狠瞪了他一眼,可是一想到接下来无家可归,他就像个漏气的气球一样瘫在床上。
“这还过个屁的年啊,住都没地方住还过年……”石秋榭喃喃自语,这节骨眼上也没人愿意来修房子,起码要等到正月初十之后才有人接活。
之前图省钱没给老房子加固一下,现在可好,那房顶砸下来地砖肯定也是要换了,房子里的家具不知道要不要换。
林林总总算下来,是一笔不小的费用。真是省小钱出大事,还不如不省呢。
旁边的床垫陷下去一块,石秋榭手背盖在眼睛上,看也不看就开口:“边儿去,我烦着呢,别来打扰我思考。”
迟挽坐在他身边,把石秋榭的手从眼睛上移开,眼看石秋榭又要发火,迟挽赶紧开口:“别动手石哥!我有办法。”
“是吗,说来听听。”石秋榭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拳头,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憋出什么屁来。
“你住我家不就行了吗,我们还能一起过年。”
迟挽拉着石秋榭的胳膊让他坐起来,方便他解释:“我家里还有两间卧室,都是空着的,回去打扫完就能住,而且全都翻新过,住起来很舒服的。”
“嘶……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石秋榭心动了,不过他还是有些顾虑:“但是等房子修好可能要好几个月,难不成我一直在你家住着,这不太好吧?”
“不是你说我们是好兄弟吗,在兄弟家住几个月有什么不好?”迟挽搬出石秋榭自己说的那一套,倒让石秋榭哑口无言了。
“那你要实在觉得不好意思,你就,就给我做饭,然后把家务包了,行吗?就当等价互换,这样总公平了吧?”
迟挽晃了晃石秋榭的胳膊,眼神真挚,弄的石秋榭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咳,那,那行吧,我就勉强住在你家照顾照顾你吧,省得你一天天尽作死。”石秋榭有些矜持的点点头,这事儿就算定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就待在酒店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是打游戏就是看剧。
睡觉之前迟挽就会告诉石秋榭一些自己以前的事儿,石秋榭每次都会气的锤墙,大骂一通那些狗东西后再点个夜宵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迟挽一般只看不吃,他嫌太油腻。
三天下来,石秋榭涨了五斤,而迟挽的黑眼圈色号重了三度,再这样下去,一个变成死胖子,另一个有猝死的风险。
好在这没完没了的雪终于识趣一回,腊月二十八的上午十点,石秋榭睁开眼睛,看见久违的灿烂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斜射而入,洒在迟挽笔挺的鼻梁上,甚是好看。
石秋榭鬼迷心窍般用食指轻轻点了一下迟挽的鼻尖,迟挽眼皮动了几下,像是要醒了。
石秋榭打了个哆嗦,逃避般想翻个身,结果动作太大,直接滚到地毯上了,好悬没把尾巴根儿再摔断一次。
迟挽也被这声响吵醒了,他揉着眼睛半坐起来,语气满是不解:“怎么了石哥,是我挤到你了吗?”
“没事儿,我就是,想试试不同的起床动作……”石秋榭捂着屁股,镇定自若:“那什么,雪停了,你快起来收拾收拾,咱们回家过年去吧。”
“是吗?”迟挽翻身下床,赤脚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丝绒窗帘,随即就被入室抢劫的阳光闪到了眼睛,这雪,确实是停了。
“那我先去洗漱了,等会儿咱们订车回去吧。”
迟挽伸了个懒腰,走进浴室关门,石秋榭在他身后捂着屁股龇牙咧嘴,还不忘糊弄他几句:“嗯嗯嗯好好好,你快去吧。”
真是手欠惹的祸,石秋榭向自己多灾多难的尾巴根道了个歉,摊上他这么个不靠谱货,真是辛苦了。
两人洗漱完在酒店吃完最后一顿早饭,就带着大包小包出门了。
行李本来是门童帮忙拿的,但是石秋榭坚决认为这几天自己吃胖了,要多运动运动,所以扛包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他吧。
“呼,这扫雪车效率嘎嘎高啊,路都给整出来了。”
石秋榭看着基本没有积雪的干净路面,龇牙笑了:路开出来,这下肯定能回家了。
他拿起手机准备联系上次约好了的司机大哥,却被迟挽拦住了:“哥,要不,我们自己开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