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雨滴落在小艾的睫毛,她眨了一眨眼,便抬头望天,下雨啦。轻柔如细丝般的小雨,濡湿了青石板的小路,洒在小巷两侧的黑顶黛瓦上,轻敲在水上晃悠悠的乌篷船上,落在水乡人家的石阶上。江南的雨无声无响地下着,不急不密,陶融和小艾似乎也不在意这细细的小雨,依旧在小巷里安步徐行,原来在微雨中信步是件很惬意的事。眼前突然开阔,是一段河岸,岸边有一颗古柳,粗壮的枝干表明了他经历过的年年岁岁,如巨伞般的丝绦软软地垂着,有些已触及水面,婀娜地在小雨中摇晃着。陶融和小艾站在古柳下避雨。细小的雨滴在水面上点出浅浅地涟漪纹路。陶融顺了顺小艾因沾了雨而略湿的长发,轻声地念叨:“杏花微雨湿轻绡,那将红豆寄无聊。”“陶融。。。”小艾低呼。“嘘。。。别说话。”陶融举起一个指头贴在小艾的唇上。陶融有一瞬间想到了易姚,还有与易姚离婚的事情,他在那霎那间有遥远的恍惚,愁绪漫过心海。可眼前的流水、细雨、美人和古柳,他将小艾拉进了怀里,这是真实的,他望着小艾翘起的睫毛,他确定,他并非是在梦中。陶融亲吻着怀中佳人的额头发际,轻轻嗅着年轻女孩子的气息,干净甜润,让他心醉。他抬手轻托起佳人的下巴,把热热的唇印在她的眼睛上,用舌尖舔舐她的睫毛,让她羞红的脸颊靠着自己的,然后,他低一低头,温柔的亲吻她的甜美的唇瓣,小嘬了一下,再轻嘬一次,继而用舌尖滑过她的贝齿,深情地吻了又吻,忘乎所以地吻着,不愿喘息地吻着,即使沧海变桑田,此吻不变。。。小艾乖巧地闭着眼睛,迎合着他,配合着他,任由他攫取她的双唇,任由他的气息包围着她。她的双臂自然而然地环抱着他。终于他放开了她柔软的唇,她睁开眼睛,眼中是羞色,是愉悦,是满足。她微微低头哦,靠在他的胸前,轻呼:“陶融。”他又一次托起她的头,又一次吻下去。。。小雨仍在飘飘洒洒。小艾转身,放远目光,她又岂能放得远。河对岸有一间茶社,她伸手指了一指,说:“我们去那里避避雨,可好!”陶融看着她点点头,牵起她的手,走进小雨中,步上小拱桥。茶社里有几个老人家在聊天,聊得很开心,好婆坐在后门边,正在收拾菜。陶融和小艾上到二楼,极简朴雅致的陈设,藤桌,竹椅,画屏。陶融要了一壶碧螺春,两个梅花糕,一碟芝麻酥。窗外。细雨飘飘,似雾似霭。溪水潺潺,浅吟低唱。“陶融,院里传言,说你是外国人,真的吗?”小艾低着头抿着茶突然问。她问得似乎毫不在意,但这是她眼前最急切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不能算是外国人,也不能不算。”“哦?”小艾不解,睁大了眼睛往着他。陶融笑了笑,“我的确是加拿大的移民,但目前仍是中国人。”陶融说得很诚实,同时为了让小艾放心,他不是感情骗子,他不会说离开就离开,又强调:“还有,我自己认为我是中国人。”“嗯?”小艾歪了歪头,不太明白。陶融见她眼里满是疑问,以为她担心他不会在国内久住,又说:“有点复杂,以后再慢慢说吧。我自己愿意留在国内,跟你一起。”陶融想着等易姚回国就可以把离婚手续完成了。小艾暗自琢磨:他说他是加拿大移民,那就一定是,下面的事情再一步步来吧。“这梅花糕很好吃。”小艾拿起糕咬了一口。陈煜今天是公司里安排的培训的日子,每月一次,陈汐很早就在日历上标注上了。虽然说地产经纪是个体户,但是必须挂靠一家地产公司。公司会从经纪的佣金里抽取费用,公司也会提供办公室和设施,及前台等服务,而培训是公司里制作的活动,也是为了吸引更多地产经纪来投靠加盟。所有经纪,不论是新入行的,还是资深老牌的,聚在一起,模拟屋主和经纪,模拟谈判,模拟经纪和买家。这绝不比那些在影视基地拍摄剧集的演员们更轻松。而这种排练对经纪们是很有帮助的,那都预示着日后的交易,只有交易完成了,经纪们才能拿到佣金。因连系着每个经纪的个人利益,所以人人都很重视,认真演习。陈汐也不例外,公司的培训他从不缺席。培训结束时已是下午了。他才看到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陈煜从美国打来的。还有一个语音留言,也是陈煜留下的:你不用回我电话,我下午要开会,不方便接。晚上,我会再打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