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送完谈姝回家,他?回程之时,路边徐徐跟着辆迈巴赫,看见熟悉的车牌,他?停下,车也?跟着停下。
车窗降下来,后排坐着他?的父亲。
薛承上?车。
薛父说,“看来你?是想?开了。”
薛承应下:“是的,开学之后我就去国外?。”
“看到你?能想?通,我非常的欣慰。”薛父微微点头。
“你?应该知道她家发生的事吧?你?是故意把我关?起来的。”
“是的。”
对于父亲的承认,薛承什么话也?没说。
“你?是不是非常恨我?”
恨不恨都没有意义了,薛承想?,一切都晚了,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卑鄙的成人。他?不会再?用愤世嫉俗的不成熟态度对待父亲,他?要让他?的资源为他?所用。
“你?知道她去哪了吗?”薛承最后问了父亲一句。他?已经?不抱希望,可若不问这?一句,难以?死心。
薛父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不是已经?交了新?女友了?”
薛承没有说话。
“对待女人,不应该深情,没有实力只有深情的男人,就路边的杂草还?贱,当你?足够强大,经?历过足够多?的风浪,你?就会觉得男女之情,贱如草芥,不值一提。”
“所以?我妈的命在你?眼里也?就是路边的草吧,随手就能掐死。”薛承脱口而出。
薛父停顿了下,依然用沉稳的声线说:“你?妈的死亡我很遗憾,但她确实是自杀,如果真是我行凶,我不可能逍遥法外?的,我没那么大能量。”
这?番解释薛承听?过无数遍,但他?从未相信过,或许说他?相信,却永远无法释怀。
他?只知道,母亲和父亲一同出国旅游,最后只回来了父亲,母亲却死在了酒店,甚至出国的提议也?是父亲提出来的。
尸检的结果是自杀,最终也?是按照自杀结案,可于薛承而言,他?好似同时失去了母亲和父亲。
当时他?只有五岁,即将读小学,他?更依赖妈妈,他?恨极了爸爸,那个?平时工作忙总是见不到人、对他?异常严厉的男人,那个?经?常惹妈妈伤心哭泣的男人,那个?彻底带走他?妈妈的男人。
薛承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提这?件事。”
薛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你?应该长大了。”
不,我已经?成人了,薛承心想?,他?已然完成了精神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