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绍恒跪在一边,牙关已然咬得发酸,他不死心,还想开口,卫衍却仿佛料到了一般。
在魏绍恒开口之前,走到殿门口的卫衍忽然停住脚步,回首看他:“太子殿下一场大婚,惹得满城非议,与其想着远去旬州沽名钓誉,不如先在兴陵捡回自己的脸面。”
这话实在不客气,皇帝都拧了眉,魏绍恒转头看卫衍,如果目光能杀人,在这承平殿他就已将他碎尸万段。
而皇帝到底没说话,任由卫衍造次之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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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媗这两日睡在客房,早起后,听流苏说阿左阿右在帮端王收拾东西,像是要出门,她连忙去问。
到松霖院的时候,先在院子里看到了阿左和阿右,他们收拾的东西极多,足足装了五六个箱子,盛媗心道,这怕是要出远门。
“阿右,殿下这是要去哪里,收拾了这么多东西?”盛媗觉得阿右比较好套话,找到阿右问。因为不知道卫衍在不在,她声音压得低。
阿右看盛媗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悄悄说话,好像做贼似的,他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殿下要去旬州。”
“旬州?殿下去旬州做什么?”阿右走到哪里,盛媗就跟到哪里。
阿右想了想,反正主子也没说不能告诉盛姑娘,就干脆抖落干净了:“殿下去旬州赈灾的,但这只是由头,前几日得到消息,说是钱庆在旬州露了踪迹,殿下要亲自去抓人。”
“什么!?”盛媗才知道钱庆这事。
知道这个消息,盛媗便不再缠着阿右了,直接问:“殿下呢,殿下在哪里?”
“在雅厅。”
盛媗便去雅厅,不过在路上的时候,两个人就碰到了,卫衍正从雅厅回来。
盛媗迎上去:“殿下!”
卫衍知道瞒不过,也没打算瞒:“不行。”
“殿下,你去旬州能不能带上——啊?”盛媗辟里啪啦说了一串,才发现卫衍未卜先知,已经回答她的问题了。
“啊?”盛媗急了,“为什么不行啊?”
卫衍脚步沉缓,盛媗围着他小蝴蝶一样转来转去,他也从容不变,一边往松霖院走,一边答她的话:“此去旬州可能遇到危险。”他瞥一眼她,在她开口前,截断她的话,“本王知道你不怕危险,但你以什么身份去,本王护卫的身份?本王身边从来没有女护卫,你瞒不住女儿身,迟早暴露,也会引起旁人的注意,怕是会打草惊蛇。”
盛媗还没说出一句整话呢,想说的就全被卫衍给驳回了,她只感觉胸口憋了一口闷气,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