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伸手一递,气喘吁吁道:“兴陵来的信。”
盛媗抿嘴笑了笑,拆开一看,神色却变了变——不是卫衍写给她的信,是卫国公府的请柬。
卫稷要成婚,娶的是一个芝麻小官家的独女,其父为官清廉,这位姑娘也性情坚韧,品行端正。
战事未起大的波澜,四境太平,朝政安稳,婚事定在十一月底,已经很近了。
魏宜阑登基之后,卫衍把国公府的世子之位还给了卫稷,他如今的身份,就算卫家人都愿意他继续做世子,他也不便再占着世子之位了。
国泰民安,朝事家事都用不着他了,按理说,他应该来找她了才对,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盛媗又把信封翻了一遍,除了请柬没有别的,卫衍没说过来找她的事,她也等了一些时候了,就算他想给她个惊喜,人也应该到了。
思来想去,盛媗觉得不对劲,当晚就找盛景聿说了此事,藉着请柬的事,要提前回兴陵。
盛媗一路快马加鞭,连流苏都没带,只带了几个盛景聿非要塞给她的亲兵护卫,一行三五人夜以继日,不到二十天就赶到了兴陵。
十月底山寒水冷,兴陵城挨过了四境狂风骤雨,遮天的阴郁氛围终于一扫而空,余下一片裹着秋寒的肃杀。
盛媗独自穿街过巷,直接到了端王府。
端王府大门惯常紧闭,盛媗叩了门,门没开,守门的小厮隔着门问了句:“谁?”
听语气,居然好像十分警惕。
他在警惕什么?
盛媗:“是我,盛媗,你们未来的端亲王妃。”
门里没了动静,片刻的寂静后,大门被人慌里慌张地打开了,小厮确认了一眼,忙出来迎人,又连连弯腰赔罪,盛媗只摆摆手,迳直进门去。
端王府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但又好像安静过了头。
一路走到松霖院,没等靠近院门,玄羽就迎了过来,想是有人看见她来通报过了,可这样就更奇怪了,若卫衍在府里,为什么不亲自出来接她?
“王妃。”玄羽到了近前拱手行礼。
盛媗:“……”
她刚才自称端亲王妃,只是为了让小厮快点开门,不敢和她打马虎眼,玄羽这么一叫,她倒有些后知后觉的不好意思了。
盛媗移开了一下视线:“殿下呢?”
玄羽恭恭敬敬道:“殿下今日不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