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媗怒气冲冲的声音和卫衍含笑的话音同时响起。
流苏:“……”
盛媗:“……”
盛媗一脸面无表情,耳朵却早被一院子欲盖弥彰的人给弄红了,一路面不改色走到卫衍面前。
卫衍笑眯眯张开手,盛媗再忍不住,一下子扑过去,把霎时间变得通红的脸埋进他怀里。
卫衍捋着她的发尾轻笑:“刚才就抱你了,早点躲好,哪用现在才怕羞。”
盛媗捶了他的腰一下,软绵绵没用几分力气,只捶得卫衍笑意更深,索性用披风将人裹住,让她安安心心躲个够。
“都不许笑。”卫衍朝一院子偷笑的护卫下人命道,语气却一点都不严厉,只惹得大家越发笑得欢。
只有流苏不知所措,上前憋着声音问:“王爷,这、这到底是扔了还是……”
“收起来罢。”卫衍道。
流苏瞟了一眼躲在披风里的盛媗。
卫衍跟着看了怀里的人一眼,眸子弯了弯,压低了一点声音笑道:“当着怎么多人的面,你家姑娘想留下也不好意思留——收起来罢。”
流苏原地又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脸替她家姑娘又红了一层,忙把匣子收上了车。
腰上又被人捶了一计软软的拳,卫衍低笑了声,颔首吻了吻盛媗的发顶,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轻笑道:“没事,我也想看我们家珚珚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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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沧州之后,盛媗同卫衍一起,将父亲的玉佩和母亲葬在了一起。
沧州战事虽平,百姓却需要休养生息,加上魏绍恒叛乱时,曾在军中安插的人也有些小动作,虽然没有酿成什么大的祸事,但人必须得揪出来。
一晃到了年关,卫衍当真是逍遥事外,魏宜阑也不管他,他在边关待着,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除夕夜这天,一家人一起用了饭,盛家从陈青窈死后,就没有守岁的习惯,戍边的将军连年都很少在家过,今年总算还吃了团圆饭。
吃过饭之后,盛景聿就去了军营,家里只剩下盛媗和卫衍,盛媗说不守岁,卫衍这个每到过年连面都不露的人,当然毫无异议。
沧州落雪犹深,两个人手牵着手,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小半个时辰,走到了一片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