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公弯着腰,笑道:“是了。贵妃娘娘做了些茶点,方才还来请皇上您去尝尝呢!”
“那便摆驾长春宫吧。”豫皇丢下一桌子的奏折,起身走出了干明殿。
来到长春宫,豫皇就挥退了所有人,坐到了元贵妃的身边。
他眉心一直紧锁,似乎十分烦闷。
“刚才李重先传了消息来。”
元贵妃给他倒了杯茶水,“和安阳伯府有关?”
虽说安阳伯府上下都已经被料理了,但他们二人一直都知道安阳伯府背后一定还有人。
只是,皇上的意思,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大动干戈。
“是。”豫皇语气淡漠:“李重先的人在安阳伯府内秘密查探许久,昨晚才找到安阳伯书房地下有个密室。”
“里面有安阳伯与荣王来往的书信。”
荣亲王,就是二皇子姜慎。
元贵妃知道皇上心里不痛快,伸出手为他抚了抚后背,“那之前安阳伯府污蔑嘉宁驸马的事……是荣王在背后指使的?”
豫皇摇了摇头:“那些书信里没有明确地提及此事。”说到这儿,他的眼神冷了下来:“但大约也跟荣王有关系。”
不然以安阳伯府那蹩脚的理由,他们还不至于那样陷害一位皇室驸马。
只能说荣王太心急了,那么拙劣的诡计都敢用!
元贵妃自然知道二皇子想要的是什么。她很无奈,也很痛苦,“那之前嘉宁失身……是不是也和荣王有关?”
“书信里也没有提到此事。”豫皇握住了元贵妃的手,轻轻拍了拍:“别忘了,除了荣王,瑞王也已弱冠了。”所以虽然三皇子一直没什么心机的样子,但他也不能被忽视。
只要是皇子,大抵就没有不对皇位动心的。
“这些事,朕会再仔细查清楚的。”等有了足够的证据,再发落了荣王也不迟。
“是。”元贵妃也很赞同:“现在嘉宁临近产期,也不宜有什么变故。”
说到姜梨白的身孕,豫皇脸色就冷了下来,“那个混账还没有下落吗?”
元贵妃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那日知道嘉宁被侮辱了之后,她就及时派了人去寻那个混账,准备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都要把他给秘密处置了。
可是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并没有找到那个人的下落……
她没办法,只能让人接着继续在暗中寻找,另一边安抚着嘉宁,与她说那个人已经被她处理了,不会再来伤害她。
如此,才让嘉宁慢慢从那一晚的惊慌茫然中走了出来。
只是……大半个月后,嘉宁居然出现了害喜的症状,太医把脉后竟真的诊出了喜脉。
那个时候,她只觉得后悔,怎么没有好好保护好嘉宁……
她的嘉宁是高贵的公主,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是她和皇上唯一的血脉……她不能让她身上再有污点,便让赵太医配了堕胎药来,结果那孩子就像是个怪物一样,怎么打都打不掉!
眼看着嘉宁的身孕就要有一个月了,皇上无奈,只得尽快为嘉宁挑选驸马,最后便选了没有实权只有虚爵的安阳伯府。
倒是没想到那安阳伯世子周然后来会生出这么多的事来。
“一定要尽快找到,这样的隐患不能留着。”豫皇淡声开口,打断了元贵妃的思绪。
“嘉宁她月份大了,受不得这些刺激。”她如今所有心思都在嘉宁的身孕上,断断不能让那些人再伤害嘉宁,“臣妾也会让父亲多派些人寻找。”
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必须要在嘉宁生产前处置了那个混账。
……
春风渐起,温暖的春天悄悄来临。
日子慢慢过去,一晃眼便到了四月底。
二皇子府上第一位嫡子诞生的消息打破了京城许久的沉寂。
因着是皇室里头一位皇孙,荣王府欲大摆宴席,庆贺这一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