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的滋滋声连续不断,郑澐站在店门外抽烟,偶尔偏头看一眼里面。
隔着道布帘,溪月趴在床上,光着整片后背。
那道刺青很长,从肩胛的位置,一直蔓延到尾椎。
图案是太阳的图腾,陆宴设计的,他说溪月就是他生命中的太阳。
那时溪月也是这么想的,他是她晦暗生命中难得的阳光。
他们去纹了同款。
洗掉比纹上的时候更疼,可溪月在这疼痛中得到了一种自虐般的快感。
原来,身体上的痛,真的可以减轻心里的痛。
从刺青店出来已是深夜。
溪月回了学校宿舍。
她不敢阖眼,她怕一睡着就会再次陷入那个噩梦。
最终在凌晨的时候,溪月还是睡着了。
这次,她坠入另一个梦魇。
舅妈骂她丧门星,舅舅喝醉了酒开始发疯打人。
她被推出去挨打,背上胳膊上都是血痕。
很疼。
她从家里跑出想要求救,却一直在原地打转。
“小溪!小溪……”
溪月被人推醒,黑暗中看到熟悉的面孔轮廓,犹如看见救命稻草,紧紧攀住。
“宴哥救我……”她嗓子哑得几乎出不了声,浑身酸疼。
上方那人顿了几秒,忽然凉凉笑了:“你看清楚我是谁?”
截然不同的声音,溪月冲到脑门的血降了下来,她松开手。
“你发烧了,起来喝药吧。”郑澐拿了水杯和药递过来。
宿舍的单人床四周罩着帘子,两人被笼罩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溪月吞了药,看向郑澐:“明天我有个小型宴会要参加,作为我未婚夫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