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楚霜是陆宴和溪月都不愿意提及的话题,但陆宴知道自己得给溪月一个交代。
“她母亲葬礼之后,我陪她去庙里给她母亲做法事。我想让她去套一套她舅舅的话。后来,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她跟我聊起从前,我没经住诱惑,她用了手……”
陆宴难堪地说完这段,见溪月只是木然看着海面,迟疑地不想再说下去。
“后来呢?”溪月却开口。
后来其实没有什么特别,他没抵制住欲望的裹挟,如同所有的俗套故事。
一边沉沦,一边想摆脱。
庄楚霜说要跟他真枪实弹的做一次,之后就回英国。
他就势说服那个虚伪的自己,最后一次,然后一切恢复如初。
溪月听完,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异样,从始至终都很平静。
然而就是这种平静,让陆宴感到了一股彻头彻尾的凉意。
在知道她做了林斓的养女,要彻底跟他划清关系时,他有愤怒,但不信她那么决绝。
在机场,她对他吼着“恶心”时,他难受,但他并不绝望。
而此刻,看着溪月平静无波的眼睛,陆宴心头被一种没顶的黑暗笼罩。
她收回了对他全部的情感,她已经全然不在意了。
“明天就回海城去吧。”溪月对他说。
“你希望我跟郑澐谁赢?”陆宴在她身后问。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溪月烦躁。为什么他和郑澐都要问她同样的问题。
“小溪,我跟郑澐天然站在对立面。”陆宴声音低沉,“在我十八岁知道有他的存在时,我的所有来自家庭的幸福感和底气变成了虚幻的泡沫,全部崩塌。我再也没法信任我爸,我妈变成了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我的家,散了。”
“郑澐不是要去争陆氏,他是要毁了陆氏。所以我不可能退让。”
“小溪,你别爱上他。”
说到最后一句时,陆宴拼命咬着牙,才没让自己的声音发颤。
溪月以为陆宴第二天会走,但他在岛上待了一整天。
知道她不待见他,他也没来烦她,只远远看着她。
第三天,陆宴在海里冲浪,他不是太擅长,溪月看他一直在海里沉浮,不断从浪板上栽下来。
但他好像爱上了这项运动,在海里一泡一整天,毫不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