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成为这种糜烂的关系,一开始就将她们作为禁脔培养不就好了。
如果不想的话,那他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呢?
“……”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没有答案,但她们姑姑的出现给了另一种解法,那只是在推卸责任,别说别人,就连自己都会这么觉得,可是他还能怎么做。
离碰面的日子没几天了,这些天他没再和姑姑见面,文字和电话往来有,但也只是沟通会面的细节,除了接送她们就是待在屋子里。
不是没有想过她们不愿意的情形,他对夜硬气得很,大可以强令她按他的想法行事。
只是对星不能这么做,她们姐妹俩始终是不同的,星是无辜的。
他和星说姑姑家那边的房子宽敞明亮,吃穿用度都好,相比起来他这边就是捡垃圾过活。
他说着夸张的话,想打消星可能的疑虑,却把自己弄得像诱骗幼女的人贩子。
意识到这点时,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星没有笑,对于他那些话,她不点头,也不摇头;看不出抗拒,但也不像接受,听完之后,她总是沉默地窝进他的怀里。
他只好抱住星,不再说什么,也什么都不想做,两人就这样度过最后的时光,看着窗外的天光渐渐微弱。顺便一提,夜在复习高考。
只是往往在沉默的尾声,宇总是忍不住对她道歉,如果早点知道她们有姑姑就好了,不仅不需要跟着他一起吃苦,现在也不会被他诱骗,过早地经历不该做的事情。
他对不起星,或许他和夜之间各有缘由,但对于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
宇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后悔。
可后悔没用。
就这样,六月初的高考到了,比其他家长幸运的是,他不需要为孩子的成绩担惊受怕,所以他开始安排会面。
时隔几个月剪了头发,把半个月没刮的胡子剃掉,须根被扯断时疼得龇牙咧嘴。
他从衣堆里找出了(相对意义上)最新的衣服,问对方要不要在酒店预约包间让会面看起来更加正式,却被狠狠嘲笑了一番假正经。
“不是要留给她们吗?怎么还在大手大脚花钱?来老地方吧。”
是的,他又改主意了,星的表现太奇怪了,她哭闹或许宇反而能理解,只是她现在这般沉默,让他除了困惑外也感到不安。
她的姑姑不是坏人,星也并非不听话的孩子,说不定让她们提前见面会更好,反正夜早就见过她。
这样想着,他穿着最正式的衣服,在高考的第二天,带着星去了那边。
……
星其实已经忍大叔很久了,无论是车轱辘的说服还是道歉,她都听够了。如果不是考虑到他的心情,她早就指着他破口大骂了。
但还不是时候,如果提前表达出反抗的意愿,大叔大概会抱着她哭起来。她的本意并不是让他痛苦,何况变成那样的话,星也会进退两难。
她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离开大叔,为此她决心毁掉那次会面,只是还要忍耐到正式见面那天,当踏入那间房屋时,她就已经酝酿好了话语。
只是没能用上。
刚踏进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哎呀,那就是她的妹妹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嗯?”并不客气的语调,但在句尾,却转为了惊异。
星也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她疑惑地抬起头,对上视线之后,看到了彼此眼里的讶然。
“是阿姨……”
一听她的叫法,她们的姑姑额头就有青筋跳动,“我说了要喊姐姐吧!”
“不好意思。”她小声道歉。
还在状况外的宇以赔笑的语气介绍星,“是的,她就是另一个孩子,名字是星,星辰的星,以后也请拜托您那边多加关照。”
对他那副虚伪的客套面容,姑姑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嫌恶,“容我去卫生间吐一下。”
大叔脸上的假笑似乎有些挂不住,星跟在他的身边,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打转,本能觉得氛围奇怪,不知为何,本已经消散的敌意又卷土重来。
念完预定的台词,宇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们不是第一次碰面,他疑惑地看着两人,星咬紧了嘴唇。
“好了,别在门口站着了,先进来坐下吧,偶然见过一面而已,我并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一样。”她和之前一样抓住宇的手将他带入屋内。
星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被少女握住的手顿时紧张冒汗,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肉体关系,他也不打算暴露,但是那好像由不得他。
他们在客厅坐下,姑姑用玩味的眼神看着紧贴在他手臂上以显示所有权的星,而宇身体僵硬,拍着肩膀让她松开,和星的关系同样不能放在明面上,但谁都没有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