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衡垂眸,又继续解他的袖子束口:“回来便好。”
他未曾发现,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扯了扯。
予安道:“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害我和公子白白担心,站在那峭崖边上看了半天!”
小桃摇头叹气,愁道:“回来倒是回来了,可夫人一只腿脚受伤了,此刻还发着热。”
“那还不快请大夫!”陈衡冷冷瞥了她一眼,“在哪儿?我去看看。”
“哎呀,别了!”小桃只觉心中一团乱麻,“已经去城中请郎中了,公子先沐浴,回头你们也发热了,我一个人哪有三头六臂,还要照顾这么多病人!”
陈衡当机立断,吩咐予安跟他回城。
此处人手不够,应速去将郎中接来,唤那几个丫鬟前来帮忙为好。
这整整一夜,众人几乎没怎么睡。
秦娘却在昏睡中,不再受噩梦困扰。
待第二日她醒来时,已感觉舒服了许多。
闻着屋里苦闷的熬药味道,她朦朦胧胧中,见小桃正忙前忙后,莹秋拾了柴正添火。
玉蕊见她醒了,惊喜跑过来:“夫人醒了。”
见她们在此,秦娘一惊:“娇娇呢?你们来了,她怎么办?”
莹秋捂嘴笑:“夫人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别的呢!小姐由绿华和雪香照看,好的很呢!”
说着,她将一碗汤药送至秦娘嘴边。
秦娘放下了心,看了看门外的天,雨还在下着,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绵绵细雨,如密密的针脚,扎的人透心凉。
再等几日,她的那些柴,将会大卖。
玉蕊看小桃出了屋门,凑到秦娘耳边:“夫人,昨夜……”
“夫人还在病中,你说那些做什么!”莹秋听到,喝了她一声,“平白让人分心!”
玉蕊朝她吐了吐舌头,又坐了回去。
昨夜发生何事?
秦娘正好奇,见小桃倒完药渣回来,低着头不说话,眼睛还红红的。
刹那间她心道,估摸着昨夜发生的事和小桃有干系。
果然,待小桃又踏出门外,玉蕊便忍不住又道:“她有什么委屈的!我们公子才叫委屈!”
小桃难道和陈衡……
秦娘闻言只觉得方才入了喉的药,此时突然漫了上来,一股子苦味。
不过她很快又自嘲,小桃本就存了那些心思,这些本在自己预料之中,又为何此时亲耳听到却感不适。
莹秋上前轻轻打了一下玉蕊:“叫你这丫鬟管不住自己嘴!”
既然开了话头,莹秋怕秦娘多想,于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