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科举!
她眼前一亮。
将来的沈鱼过了县试府试院试,要进京赶考,这回她一定要陪他一起,不再叫他风餐露宿,染上疾病不治而亡!
想到此,秦馠擦了眼泪,挺起胸膛。
“我已是沈郎的人了,不管之前如何误会他是大户公子,此后我也绝不会后悔!”她坚决道。
“这就对了嘛!”人群起哄。
秦娘也未曾料到她如此执迷不悟。
可自己也已在心底发过誓,此生不再管束她、干涉她。
她道:“你……好自为之。”
越是如此事不关己的态度,越是让秦馠气恼。
“不用你在这儿暗戳戳的说风凉话!”她眼里满是讥讽,“你这种无情的人,哪里懂得我和沈郎能在一起有多不容易?那么多年了,何曾有一个男人入得了你的眼?”
无情?秦娘心里暗自发笑,若不是为儿女操劳,她岂会耽误一辈子!
沈鱼大笑:“娘子错了,是男人看不上她吧!”
说罢他竟细细打量起秦娘。
这昏暗的灯笼,把她的小脸衬得细皮嫩肉的,乍一看倒像个未出阁姑娘家。
“这岳母大人,长得还挺标致的!”他借着酒劲发起疯来,“要不你陪馠儿一起嫁过来?”
“啪!”秦娘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管好你的情郎!”她怒道,“你说的不错,找了这么个泼皮流氓,你和他可真不容易。还不如我一辈子一个人来的痛快!”
秦馠见沈鱼被打,心疼不已,发狠了起来:“你敢打他?泼妇!你个泼妇!活该你守一辈子寡!”
酒席出现这样的变故,院里霎那间静了下来。
沈鱼是家生奴,在场家丁都是看着他长大的,自是站在他那一边,各个看着秦娘,神色各异。
“我为何守寡,你心里不是再清楚不过?”她问道,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我年方十六,正是要嫁人的年纪,捡了你回来把你养大,再未嫁人。我从未求你回报,一切皆是自愿,你却识人不清和他人私定终身,如今却将种种不幸怪罪于我?”
秦馠哑口无言。
秦娘盯着她,一字一字道:“白、眼、狼!”
“你!”
秦馠被这三个字一激,直直扑了过来,一双染了花汁的长指甲朝秦娘袭来,不料却被秦娘一把抓住手腕,狠狠甩在一旁。
她清醒过来。
面前的这个妇人,好像跟之前不一样了。
还未来得及细想,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到访。
“阿瑶,你在这儿呢?叫为夫好找!”
只见陈衡从拐角处缓缓走了进来,他手持一把折扇,扇上金粉被他摇的一晃一晃,在黑暗中星星点点。
“我正逛园子,来凑热闹也不带上我。”他口气颇为埋怨。
不是寡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