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娘看向陈衡,这才刚吩咐了报官,怎么现在就来人了。
陈衡摇头,表明他也不知道。
火把的光将整个院子照亮,照的大家人心惶惶。
“谁是沈鱼?”捕头高喊。
众人正在呆滞中,却见秦馠回过神来,忙指了指地上跪着的人。
沈鱼的喜服衣衫不整,整个人歪倒在地上,丝毫没了新郎的样子。
眼见衙役都冲自己来,他狠狠朝秦馠啐了一口。
“贱人!扫把星!我就不该娶你进门!”
“闭嘴!”捕头吩咐手下带人,“敢私卖朝廷的地,带走!”
“私卖朝廷的地?”众人窃窃私语,“原来不是因为冒充大公子被抓!他也忒胆大了!”
“卖地?”沈鱼猛地反应过来,拽着秦馠的衣角不松手,“是她!地是她托我卖的!大人,我真不知道那是朝廷的地,若是知道,我哪敢卖!”
秦馠百口莫辩。
她一瞬间恍然大悟,难怪那日她轻易从家里拿走了那张地契。
“你早知道那块地卖不了,是不是?”她怨恨的盯着秦娘。
只见秦娘轻轻笑着,嘴角写满了讽刺。
“我当日已告知你,那块地不能卖,可你不信。”她叹了口气,“我的话,你何时信过。”
她明白,两人隔阂已深。
“啊啊——”秦馠突然发狂,张牙舞爪的叫着。
那整齐的发髻已经散乱,身上的红色外服在挣扎中半挂在身上。
这院子,这一切,哪还有一点喜庆的样子。
冷风阵阵,吹的人们齐齐缩了缩脖子。
捕头大手一挥:“带走!统统带走!”
院里灯笼已毁,桌子上的酒菜散落一地,一场宴席已散。
第12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翌日。
秦娘起了个大早。
她原本要睡在侧房,和丫鬟们挤在一起。
可偏陈衡怕露了馅,专门在卧室外室摆了一张睡榻,让她睡在那儿。
睡榻上铺了厚厚的褥子,秦娘躺上只觉得浑身哪儿都不舒服,起来更是全身疼,还不如老家那张土床。
她顶个黑眼圈,发现里屋早已没人了。
“迎春。”秦娘叫来陈衡给她的小侍女,“你家主人一大早去哪儿了?”
迎春侍候她更衣洗漱,弄得她十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