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着身后青年的兴致勃勃,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提出想要回去:“许医生,我累了,回去吧。”
累了?
许昔流闻言十分震惊且错愕。
他微笑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现在坐在轮椅上不用走路的是你吧?”
两条腿都没走过,还累?
这不睁眼说瞎话吗。
秦罹头顶冒烟,喉咙也要冒烟,热的脸跟脖子都红了点。可还是坚守着他的原则,坚决不愿丑陋的红色秋衣从领口露出来,死死裹着风衣,一双黑眸阴沉,又透露着莫名的倔强。
嘴硬:“就是累了,回去。”
许昔流定了定,听出来了男人话里的强硬。
回去?
你说回就回啊,他还没逛够呢。
他要是妥协,那他也不是许昔流了。
他偏不!
更何况,早先是对方非要跟着他出来逛逛的。
于是许昔流哼笑了一声,否决:“不行哦秦先生。”
“这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呢,连这条路都没逛完,”许昔流抬腕看了看时间,唇角笑意加深,笑眯眯的,说着说着忽然从轮椅后面俯身过来,“而且咱们出来是为了散心呼吸新鲜空气的,秦先生感冒刚好,还是多多晒晒太阳为好,你瞧瞧你现在,都虚的冒汗了。”
许昔流伸手指尖轻轻碰了一下男人的额头,果然摸到薄薄一层汗意。
他笑容更深了。
桃花眼里带着促狭。
他刚才只是嘴上随便说说,没想到真的冒汗了。
这是真虚还是假虚啊。
这么虚,以后能满足主角受吗?
许昔流不觉想远,脑中一片黄色废料。他连忙清咳一声,回过神来。
没逝。
虚的好,虚的好。
这么虚,以后他就不用睁着死鱼眼面无表情的说,“秦先生房事要适量”了
秦罹猝不及防感受到青年的气息从身后传来,近在咫尺,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不断接近,似乎就喷洒在他耳廓上,不由得身体一僵,下意识屏住呼吸,连热的要死的感觉都快忘记了。随即感到对方的指尖飘飘悠悠地在自己额头一触即分,蝴蝶似的,奇妙的微痒感觉一直传到心间,令他忍不住回味。
然后就冷不丁地听见后面对方说他虚的话。
虚?
他虚?
简直岂有此理。
秦罹不敢置信这个词居然会用在自己身上,脸色更黑了,咬牙切齿,手死死扣着轮椅扶手,眸底阴鸷。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到底还是顾忌着该死的红秋衣,一心想回去。
至于这虚不虚的话题,他回去了再好好和这只狡猾狐狸好好理论。
他冷笑一声。
秦罹深知小不忍则乱大谋,硬生生咬牙忍下了被说虚的耻辱,忍辱负重,终于在看见前方阶梯时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他勾起唇,按捺下此刻心里的喜悦和急迫,装作不在意般道:“前面没有路了,许医生,我们回去吧。”
许昔流瞥了眼前面。
几级石阶,做的很美观,只是更加符合山上的纯朴,没有留出现代感的特殊通道,轮椅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