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一眼没认出来,擦肩走过去又忽地回过头,像是不太敢相信,语气都带着试探:“荆……逾?”
荆逾停住脚步,回头应道:“是我。”
男生显然很惊喜,快步走到他跟前,往他肩上捶了一下:“你这回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荆逾笑了笑:“回来办点事,这不是暑假么,就没跟其他人说。”
“这样啊,那邵昀他们也知道?”
荆逾点头:“知道的。”
“靠,真不够意思,他瞒得也太深了。”男生笑:“那你现在是准备出去啊?”
“嗯,回家拿点东西,明天还要回榕城那边。”
男生顿了下:“还……回那边啊?”
荆逾没多说,拍了下他肩膀:“先走了,有空联系。”
“得嘞。”
从宿舍大楼出来,荆逾沿着小道从西门走了出去,他家小区跟b体就隔了两条马路。
荆松去世后,家里没人收拾,荆逾又走得匆忙,那些家具什么都落了一层灰。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书房门口。
家里书房说是只有荆松在用,但屋里墙上和书架上挂着摆着的却全都是荆逾之前拿到的证书奖状、奖牌还有一大堆冠军奖杯。
出院后,荆逾像是难以面对,给门上落了锁,一直到今天都从未打开过,连钥匙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他去储藏室找了把大剪刀,直接把锁剪开了,屋内窗帘和窗户长时间没拉开过,空气有些闷。
荆逾摸到墙上的开关,开了灯,眼前的一切和过去没有任何变化,书桌上甚至还摆着荆松走之前没来得及收拾的资料。
他在门口站了两秒,抬脚走到了挂满证书奖状的那面墙。
过去荆松怕落灰,会给每张证书奖状都用相框框起来挂,底部有他的亲笔题字,哪一年哪一场比赛,他都写得很清楚。
在相框右下角,荆松还会放上一张他们一家三口的两寸全家福照片,从荆逾六岁开始,一直到他十六岁那年,全家福换成了父子两人的合照。
他一张张看过去,这一面墙既有他过去全部的荣誉,也有一个父亲对儿子所有的爱。
荆逾在这面墙前站了很久,想到之前听到的录音,眼眶再一次红了起来。
他深吸了口气,走到书桌前,拉开后面的窗帘,阳光顿时落了满屋。
书桌上是荆松未完的工作资料,荆逾整理好放进抽屉时,却在抽屉里看见一本封皮写着“鲸鱼成长日志”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