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的家宴可能不需要。”黎垣扯唇一笑,抬头望上来,“我可是……”
“知道了,霸道总裁。”张抒意帮他补充完,又瞅着西服外套说,“我看这纽扣也没什么特别,你刚刚为什么说我不会系?”
黎垣夸张地“哦”一声,调谑道,“抱歉抱歉,我以为你不会会系纽扣呢,原来你会啊?”
“……”张抒意有一种被耍了的愤怒和无力感,“我今年二十三岁,四肢健全,智力正常,你到底凭借什么断定我连系纽扣都不会的?!”
“好啦,我的错我的错。”黎垣的道歉并不走心。
他能怎么办?
他总不能告诉张抒意,他就是单纯想给他系纽扣吧?
张抒意一拳打在棉花上,在前往酒店的车里反问自己:是什么让黎垣觉得他四体不勤的?是因为我上次做饭失败吗?!
还没想出个答案,汽车缓缓驶入一个喷泉酒店,身穿西装戴着白手套的门童过来替他们泊车。
另外两名则在门口站着,见他们走进,一左一右为他们拉开了玻璃大门。
张抒意瞧着这阵仗,心里微微一惊。
张氏生意不如黎氏那么大,但张家也算得上小康家庭。
多数人没见过的世面他都见过。
即便这样,他还是清晰感受到了差距。
从门口走到宴会厅的路上都铺了厚厚的毯子,漂亮的灯饰将整个天花板布满,喷泉都修到了室内。
男士都穿得西装革履,女士均着晚礼服,身材曼妙,气质斐然。
张抒意和黎垣一进去,所有的视线都投了过来。
虽然只是合同夫夫,张抒意也不能丢了黎垣的面儿。
他挺直了腰板,修长漂亮的脖颈直直立着,几步路走得不卑不亢。
头一回见家长,即便不是真夫夫,他一颗心也跳得砰砰的。
万一黎垣的家长挑他的刺怎么办?
他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一阵体温包裹。
张抒意以为黎垣是在安抚自己,目不斜视地说,“我不怕。”
“是我怕。”黎垣含着笑意的声音说。
这对话和他们在鬼屋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