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沉思片刻,道:“妖蝉应该不会告诉羽凤仙他在咏河宫。
羽凤仙看似莽撞,其实心细如,非常谨慎。
她从来不招惹惹不起的人。
得知妖蝉在咏河宫后,她恨不恨殿下?
当然恨,她一定认为殿下已经和妖蝉联手,会把殿下当成大仇敌。
可她不敢来咏河宫,她反而会避开咏河宫,甚至直接逃之夭夭。
若我没猜错,关城隍一旦失手,必定往咏河宫跑。
他是城隍爷,打不过羽凤仙,逃跑没人能拦得住。
在拉殿下、拉李家下水这件事上,关城隍和妖蝉是同盟者。”
向天师惊怒道:“我们不能让关家和妖蝉得偿所愿。”
李安民凉凉地说:“那咱们得让时光倒流,回到昨天傍晚,直接将妖蝉拒之门外,假装什么也不晓得。”
李荣基淡淡道:“安民,你很聪明,却还是低估了神通的力量。
妖蝉是心怀叵测的敌人,也是一位大神通者。
面对这样的大神通者,即便清河王伯在此,也会大开中门,亲自迎接。
因为大神通者若要使坏,威胁太大了。
一切计谋都建立在实力之上。
孤不愿舍身入局,你以为温丹霞愿意赌上一家性命?
我们都不愿。
但妖蝉入了城,找了过来,就容不得我们拒绝。
温丹霞和孤,都是拥有力量的上位者,都曾干过类似的事,让别人只能顺着自己的意志走。
违背我们的意志,代价更大,顺从反而能获得大好处。
她明白,所以她干脆利落地做出最佳选择。
孤在见到妖蝉之后,也明白自己其实没了别的选择。”
说到这儿,他不由出深沉又无奈的感慨,“江湖终究不是打打杀杀。
更何况我们不是江湖人。
你生硬地拒绝他,不肯见面、不愿交谈,彻底扫了他面子,你以为他不能继续谋划我们?
说不定他的仇恨,还要从羽凤仙身上转移到我们身上。
比如,他完全可以向羽凤仙传话——杀掉我当投名状,西八仙不再找她麻烦。”
李安民面色一变,嗄声道:“羽凤仙不是蠢货。”
李荣基神色平静道:“她当然不是蠢货。
她只是个被逼无奈,无家无国、了无牵挂的沙蛮。
现在赵真因她而死,贺玄直接被她断头。
在妖蝉之事上,大秦又没表现一丁点气量和担当。除了曾经的都城隍神位,再没给她任何好处。
她一个精明的沙蛮,为何要一条道走到黑?
换成你是羽凤仙,一边是西方灵山近在眼前的直接压迫,另一边是遥远大秦朝廷的漠不关心,你会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