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说那本书里,记下的州府亦或者山水都有所变化。
“学生只是闲来无事,找了本书看。”
姜容音轻声回了句,盛淮安在前面说道:“若是你喜欢,我有一本,是我少时外出游历记下的。”
听到盛淮安这句,姜容音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盛淮安年少便富有才名,是难得一见的少年天才。
饱读诗书又谦逊有礼,少时还曾游历过大雍山水,颇有胆识。
所以姜容音虽然觉得他有些古板无趣,但对于这个先生,她还是很敬重的。
没想到他看得那般仔细,还要将自己所写的游记借给自己。
“多谢先生。”
得了姜容音一句谢,盛淮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长廊中一时只剩下姜容音一瘸一拐的走路声,还有盛淮安从容的步子。
等到了盛淮安的屋子,姜容音看着他放在条案上的书。
正是他口中所说的那本游记。
盛淮安弯腰拿给她,姜容音看着这本游记,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在这个宫中,人人都对她避之不及,生怕和她染上关系。
除了林妙妙,盛淮安是第二个对她有善意的人。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注】
盛淮安将那本游记放到姜容音手中,道出一句话。
灯烛随风而动,他重新坐回去。
姜容音的心也随着他这句话,像是被风拨动了一般。
原来盛淮安是以为,她因为秦时言同楚清音定亲的事情,所以才在课堂上心不在焉。
当真是一个细心的人。
“往事如烟,我当自惜,多谢先生教导。”
她收好那本游记,俯身行礼后离开了这里。
盛淮安看着姜容音的背影,垂眸不语。
他在学知馆执教三年,自然也是清楚姜容音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