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路边,寒从脚起。
原来,他到底是不信任我。
爸妈离世那天,有人指认是我发了信息,让他们开车去的江边。
我哭着对桑旗解释。
他在灵堂上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说:
「没关系,哥哥谁都不信,只相信你的话。」
可原来,他没有信。
他从未信过。
这五年我在泥沼里的苦苦挣扎,都不过是他的一场报复。
所以哪怕我累到心梗,命悬一线被下了病危通知书时。
他仍可以平静地告诉我:「家里没钱了,我实在无能为力。」
一行人经过我的身旁,渐渐走远。
我看向桑旗的背影。
这些年总是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此刻身形挺拔颀长,让我几乎不敢认。
我到底还是开了口。
出声时,嗓子眼里都是咸涩:「哥哥,玩得开心吗?」
声线冷淡跟旁人聊天的男人,猝然顿住了步子。
3
我看着他僵住的身形,足足三秒,一动不动。
许久后,他才终于回身。
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慌乱,再迅速,又转为平静。
他恨我。
所以这五年的欺骗和戏弄,对他而言,大概也谈不上多少愧疚。
我听到他的声音,仿若无事发生过的淡漠:「还不错。」
像是一根细细的刺,在我心口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