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两个主人的东西,热热闹闹摆满了整间屋子。
房间诸多位置都摆放着花盆,若不是花盆里的花最近似乎疏于打理,显得蔫头蔫脑,不太精神。想来正值盛放的时候,会将这座房子装点得相当温馨。
安雁清随意打量一圈周围的环境,目光落到正在倒水的金书意身上。
这位池欢的恋人,身形羸弱,面容清秀,带着一副无框眼镜,身上颇有种书香世家后辈的书卷气。
安雁清查过她的资料,知道她看着年轻,仿佛尚未毕业的大学生,腼腆内敛,实际上她今年三十五岁,比池欢大了整整十二岁。
她对她们二人的事情了如指掌,却无心纠缠于此,直接步入正题:“金小姐,在我这个苦主面前,就别用对付他们那套来敷衍我了。我想知道,是谁联系的池欢?”
金书意正在给她递水,听到这话,水杯落桌的动作稍重。透明的液体在杯中晃荡,倾洒出来少许。
金书意面色苍白,没敢看她,低头抽纸擦干桌上的水渍:“没有人联系池欢,池欢是你的粉丝,她只是太喜欢你了。”
她一遍遍重复,“她只是太喜欢你了,太渴望你。渴望见到你,接近你,触碰你。她把你看得太重要,她喜欢你,甚过喜欢自己的生命。”
安雁清没看桌上的水杯,也没看她。
她的目光淡淡扫过花盆内枯萎的花朵,声音异常平淡,“他们相信的东西,我不相信。你的那套说辞,对我无用。”
“都说她是我极端的私生粉,可从开始到最后,我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到半点粉丝对偶像的喜爱。”
“她根本不是我的粉丝,既没有爱,哪儿来的恨?”
金书意双手发颤,面色苍白如纸。她深吸一口气,将沾湿的纸巾扔进垃圾篓,战栗的双手拢进袖中,站直身体。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很好。但屋内残留的那股阴寒气息久久未散,仿佛早在这些天封闭的黑暗中,深深渗进她的骨头缝里。
长久不见阳光,她整个人透出一种病态的颓靡。
“安小姐,”她勉强扯动唇角,露出一个冷淡的笑:“池欢对你那么喜欢,她是险些伤害了你,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否定她的一切。”
“她深深爱着你,远超对我这个女朋友的爱。”
安雁清叹了口气,无奈道:“金书意小姐,这样就没意思了。”
她的目光十分平静,她的年纪比金书意小上十岁,看她的眼神,却像宽容仁慈的长辈,注视着明明犯了错,死犟着用满口谎言隐瞒真相的孩童。
金书意在她的目光下不自觉战栗起来。
“金小姐,从住进这个小区的那天起,你就一直想着要逃离这个地方。如今有钱了,为什么还不搬走呢?”
“因为那些钱,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用她自己的自由作为代价,换来的吗?”
金书意瞳孔震颤,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安雁清指节漫不经心扣着桌面,漆黑的瞳孔映出她颤抖的影子,轻声细语道:“你看到那些钱,就想要你因为它们,将永远失去你的爱人。”